第91章(1 / 2)

第三卷第十二章打入天牢

房内,程玄璇与司徒拓面面相觑,皇帝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司徒拓沉着面容,打开房门,单膝下跪:「臣司徒拓叩见皇上!」

「平身。」皇帝优美的唇角勾着一丝略带寒意的浅笑,衣袖一挥,迳自走入房中。

「民妇参加皇上!」程玄璇躬身行礼,眼角余光瞥见跟随在皇帝身后的人,心中不禁一凛。

「朕知道四皇帝来过,不过倒没想到司徒卿家原来已经返京了。」皇帝顾自在桌旁坐下,神色平淡静然,只是眼眸微垂,掩起那墨玉似的瞳仁,也遮住了眸中的精光。

程玄璇看向侍立皇帝身侧的那名侍卫,他也正看着她,眼神带着一丝歉意。然而,她怪无可怪,他忠於皇帝,并没有错,那是他的职责。

「请皇上恕罪,臣本想处理了家事之后就立即进宫。」司徒拓低眉敛眸,沉声道。

「朕方才在门外不经意听到你们的争执,朕很好奇,到底她犯了何错,司徒卿家你要休了她?」皇帝淡淡地抬眼,扫过程玄璇和司徒拓。

「皇上,这是臣的家事,恳求皇上给臣一些时间,天亮之前臣必定会入宫向皇上负荆请罪。」司徒拓的姿态恭敬,但语气仍是不卑不亢。

皇帝的脸色微微沉下,话锋一转:「司徒拓,你现在是待罪之身,有何资格与朕讨价还价?朕说了,此事就由朕做个公证。」不等司徒拓回话,他转而对程玄璇道,「昨日朕欲赐你一品夫人的名号,你不要。今日司徒拓要休了你,你亦不肯。不如你自己说,你到底想要如何?」

程玄璇看了司徒拓一眼,然后郑重地跪下,对皇帝道:「回皇上,民妇如何想并不重要,司徒将军忠诚爱国,现在他背负着叛国罪名,实在莫大的冤屈,还望皇上明察!」

皇帝却没有立刻接话,他的目光落在房间角落的琴架上。那把上等楠木古琴,是藩国贡品,之前四皇弟向他讨了去,原来是赠送佳人。

气氛莫名的寂静。司徒拓眯眼看向程玄璇,心中暗暗恼火。这个笨女人!大好机会在眼前,她竟然不懂得争取!只要她开口下堂求去,那么他当着皇上的面写下休书,即便将来他要被满门抄斩,她也不会有事!

感觉到司徒拓隐怒的视线,程玄璇偷偷回瞪过去。她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才是脑子里装着稻草!现在皇帝就在面前,他还不赶快为自己澄清平反!

静默半晌,皇帝缓缓自椅中站起,声音清冷浅淡,却带着一丝冷峻,不怒而威:「司徒卿家,关於你通敌卖国之事,朕已交给刑部办理。在事情未查清楚之前,朕会将你以及你的家眷暂时收押天牢,至於府中家姬仆人,就留在府内,等候发落。」

「皇上!请听臣一言!」司徒拓出声止住皇帝欲行的脚步。

「说。」

「皇上要将臣收监待办,臣毫无异议。但是臣不明白,皇上所指的家眷,是指何人?」司徒拓直视着皇帝,再道,「臣无妻无子,孑然一身,何来家眷?若要说府中侍妾,那也不过是姬妾婢女的身份,如何能算是臣的家人?」

闻言,皇帝勾唇淡笑:「且不说侍妾,就说眼前这位,难道她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还有你的儿子,司徒卓文,他也不算是你的家人?」

「皇上明鉴!卓文并非我亲生,与我毫无血缘关系。而程玄璇,我今日休定了她,还请皇上做个见证!」司徒拓再次单膝跪下,神情恳切。有心人花费三年时间来设计陷害他,要脱罪恐怕很困难,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先保府中所有人的安全。

「莫说朕不近人情。根据我皇朝律例,但凡男子休妻,其妻必是因为犯了七出之条。不知程玄璇所犯何事?」皇帝的墨眸泛着清冽的光芒,为了皇室的名誉,他决不会容许司徒拓休了这个女子!

「程玄璇不守妇道,不贞不洁,早已犯了七出之条!」司徒拓的语气低沉,十分坚决。

「我没有!」程玄璇冲口否认,忙向皇帝澄清道,「民妇一向循规蹈矩,从无越礼行为,还望皇上明鉴!」

「司徒卿家,你可有证据证明程玄璇失德?」皇帝问道。

「证据……」司徒拓不禁语塞。如果他说出靳星魄这个名字,只怕他叛国的罪名就更被坐实了。如果提到白黎,就更不妥,一则陷白黎於不义,二则事关皇族名誉。

「既无证据,那么此事就让程玄璇自己选择。」皇帝淡淡地睇向程玄璇,问道,「程玄璇,朕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愿意接受休书,就不必被关入天牢。你可要考虑仔细了。」

司徒拓压低嗓音对程玄璇道:「程玄璇,你最好给我接受!否则以后你别妄想我会放手!」

程玄璇置若罔闻,抬眸看着皇帝,清晰地答道:「皇上,民妇考虑得很仔细,民妇并无犯错,司徒将军不能够休了我。」

「好,很好。」皇帝扬唇而笑,轻轻抚掌,道,「朕就看在你们夫妻鹣鲽情深的份上,特准你们同囚一牢。来人!」

司徒拓和程玄璇对视一眼,然后各自撇开脸。

夫妻鹣鲽情深?见鬼了,他们明明争论着休妻之事,皇上哪知眼睛看见他们情深了?

大牢之中,司徒拓和程玄璇分别坐在一个角落里,沉默无言。

无语半晌,司徒拓忍不住吐出一个字:「蠢!」

「你才蠢!」程玄璇向他看去,责怪道,「刚才你为什么不向皇上解释?就光会说些无关紧要的事,现在好了,被关在这里,看你还有什么机会面圣!」

「无关紧要?你就不能把你的命看得重一点?」司徒拓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系地坐下,再道,「你不清楚皇上是怎样的人。解释是没有用的,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即使说破嘴唇也是白费力气。」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坐着等死吗?」程玄璇蹙起秀眉。

「现在知道怕了?你可别怪我连累你,是你自己硬要一脚踩进鬼门关!」司徒拓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程玄璇不理会他的话,转而问道:「你为何会受伤?你在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收到皇上的密旨,叫我马上返京。但我才离开了军队,就遭人暗袭,传旨的侍卫当场毙命,而我也受了伤。」司徒拓的脸色微沉下来,「那个黑衣蒙面人,武功非凡,轻功更是绝佳。他似乎并无意要我的命,只是要杀传旨的侍卫。」

「他是想造成你畏罪潜逃的假象?」想了想,程玄璇又道,「如果我们之前的假设没有错,那么他们预谋了三年,应该不是要你的命这么简单。他们很可能是想要你被灭门。只是不知道到底出於什么原因,你们之间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

「手段如此狠辣。」司徒拓的嗓音转冷,黑眸阴沉,「我从未亏待过他们,何来深仇大恨?」

程玄璇不语,他对言洛儿确实很好,简直待她如珠如宝。只可惜人心难测。

安静了一会儿,她出声问:「你心里有没有一点头绪?」

「你不用太担心。我自有办法。」司徒拓看她一眼,随口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