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拿银子给你,就说我买下的,日后有个什么事情”十爷把嘴里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小声道“八哥那里,九哥你也能有个解释不是。”大不了日后,他远着八哥一些。
“八哥能信吗”九爷不让十爷做无用功,八哥要是信了,他们啥都不用做,若是不信,做什么都白费。
九爷有些怄火,可对着老十又下不了狠手,你说他错了人家只是还救命之恩,可说他没错,又的确影响了自己这边。
想来想去,九爷把
四爷扯出来骂道“都是这个老四,老奸巨猾。”
十爷一听就知道九哥不气他了,至于骂老四,这事兄弟两个日常要做的事情,就和吃饭睡觉一样,实在不算什么事情。
老四委屈他老十还觉得委屈呢。
十爷又不傻,还能不知道自己这是被四哥利用了不说,还带累了九哥。可从心里话来说,九哥能远离八哥一些,他心里也是赞同的。
不是说八哥不好,只是刚才从进府的时候,看到八哥府门前门庭若市,马车一辆接着一辆,那官员来来往往的,就跟街口的菜市场,反观一墙之隔的四爷府,那安静的,房门一直紧闭着。
十爷是看着这样的八爷府,心里蓦然浮现“烈火烹油,月满则亏”的想法。
十爷垂着眼,眼睛一瞥一瞥地看向九爷的腿,思索有没有加重伤情的可能性,外面的动静,已经越来越大,便是十爷也从舅舅阿灵阿那里知道,已经有不少人打算上折子给皇阿玛,请求立八哥为太子的事情。
以目前的进展,怕就是这两日的事情,到时候皇阿玛的想法,就能知道了。
十爷摩挲着指腹,突然觉得殊兰还算是自己的福星,要是没有这次受伤的事情,九哥肯定为八哥冲在最前头,而他自然不能让九哥独自冲锋陷阵,少不得也得把整个十爷府给搭进去。
十爷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小汤山里的殊兰,拿着新到手的地契,还琢磨着这么个事情带来的影响,搞不好日后回京城,还得被一些麻烦找上门,就又拿到十爷偷偷让人送来的匣子。
“那人应该是知道奴才最近老在外面跑,就在路上等着。”人家直接把东西往孙无用怀里一扔就走了,孙无用追了一段路没追上,就看着那人坐马车走了。“不过奴才认得马车的标记,是十爷府的。”
四爷和十爷虽是亲兄弟,可一直都没怎么走动,关系一般,但有了那被十三爷送到格格手里的温泉庄子,听说这就是从十爷手里拿到的,孙无用这才敢把匣子带回来。
“要不奴婢出去打开看看。”一群人盯着匣子犹豫不决,飞蓝沉着脸说道“奴婢走得远一些。”
“不用。”殊兰想到那次在永和宫里见到的十福
晋,微一犹豫,拿着挂在环扣上面的钥匙往锁口里面一塞。
匣子打开了。
殊兰呦吼一声,就差要吹口哨了。
最近的人,怎么老喜欢给她塞银子。
可别说,她缺的就是银子。
飞蓝拿出来数了数,小声说道“三千两呢。”
“那不少。”庄子是十三叔那边送来的,是他和四爷送的,自然不会要殊兰银子,她原本攒下的那些私房就还是她的,现在又来了一笔,差不多算是“万元户”了。
可这十爷的情谊,不善意,是为什么呢
殊兰歪了歪脑袋,没想明白,总不能是自己那个太子亲爹,四爷这个假阿玛也不太能,思来想去应该是和小柳氏有关了。
当然,这目前也就是殊兰的猜测。
“格格”飞蓝是问要不要收下。
殊兰沉默了一下说道“一起放好吧,日后用银子的地方多了去。另外给我准备纸墨,这事我得和阿玛说一下。”
想到十爷历史上的下场,这是她目前能做的。
京城里的四爷收到殊兰的信时,挑了长眉就是一笑。虽说没有写得那么直白,可字里行间,有让四爷趁机把十爷拉拢过去的意思。
若是小柳氏还在不,不,四爷果断摇头,小柳氏若是还在,皇阿玛就绝对不能容忍殊兰的存在。可一个殊兰,还不能让老十被他拉走。要说兄弟间的感情,四爷也是真正佩服老九和老十两个人,皇家没有兄弟情,但不包括他们两个人。当然,四爷也自诩自己和十三弟那也是顶顶好的两兄弟。
“四爷”坐在对面的邬思道见四爷看着舒心摇头,不由好奇“是二格格从小汤山寄来的”
四爷点了点头,把殊兰写来的书信递过去。
邬思道看了一眼,笑道“倒不是不行,只是眼下还得先看看隔壁的动静。”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往立太子的事情里面蹚浑水了。
可这些人,真的是愚不可及。
皇上好不容易把已经让他感受到威胁的太子给罢黜,刚觉得能在龙榻上睡得安稳,就有这么多人要皇上立太子。
好听点,是八爷德才谦备,收服了许多官员的心。
可你如今只剩皇子,要是朝堂上的官员都向着八爷,那若是日后
八爷和皇上的意见相悖的时候,他们会听谁
四爷淡淡一笑“那些人未尝不是在试探皇阿玛的心意,老八呢,也不是没有想法,只是他忘记了还不是他一家独大的时候,众人拾柴火焰高,可要是火势强烈,烧到他自己的屁股呢”
“那位可用了不少心思。”邬思道伸出一根指头。
四爷轻轻嗯了一声,从塞外回来,大哥就一直被关在府里,怎么处置,皇阿玛那边一直没有吭声,未尝不是皇阿玛给老八机会,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只可惜了二哥败得快,老八又被捧得过高,一时之间被迷了眼,没料到这后头的艰险。
老大出手了,四爷还能不往里面添柴倒油
就是老九碰上老十算是倒霉,但也算是运气吧。
邬思道把手中看完的书信推了回来。
四爷瞥了一眼,握在手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朝邬思道问道“周培公的孙子,邬先生可曾听闻过”
“所谓何事”邬思道一下子严肃地坐了起来,他是知道周培公的,此人天纵奇才,可惜的就是遭人嫉恨,最后去了盛京,一呆十数年,更是病死在那里。周培公子嗣艰难,留下的后代更是少之又少,而嫡系中,就只有一个幼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