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仇人的老婆
片子演完时,天已经很晚了,冬天的太阳也偷懒,总是早早的躲回老家。我打开门,看到院子里的雪已经两尺多厚,实在是一场大雪,而且还没有停止,看样子还能下一晚上,关门雪,来年又是一个丰收年呀。
她把头从我身边探出门外,惊讶的叫了一声,说道:「好大的雪呀!」
风忽然变向,裹着雪连绵倾泻进来,我忙把门关上。道:「看样子是场关门雪,有得下了,明天不知道能不能回去!」
她很兴奋,仍沉浸在片子带来的愉快的情绪中,笑道:「是呀,这样的大雪还真少见。」说着,上前仔细的将我肩膀上的雪拍掉。
我没有动弹,感受着她的细心。
「那么,我今天晚上就走不了了!」我嘻嘻笑道。
她的身子一颤,脸忽然涌出两朵红云,轻声道:「走不了就走不了吧,正好杏儿的房间空着,你就睡在那里吧!」
我「嗯」了一声,没有再说,「对了,我要给干娘打个电话!」说完,抓起墙角上的电话。
干娘倒没说什么,只是叫我不必担心,干爸已经给牛棚挡上了东西,雪进不去,没事儿。我虽疼大黄,但倒是不担心它会冻着,它的体质强,这点风雪根本不算什么。
新舅妈已经在那里做晚饭,锅盆声不时传来,还夹着香气,让我食慾大开。
电视上没什么好节目,现在大多是在放广告,我有些无聊,就想找点书看,结果找来找去,只有抽屉里找到了一本孙子兵法。
这本书我最熟悉不过,小时候我常能见到舅舅拿着这本书低头沉吟,每当有什么事儿,他就会将这本书拿出来,一页一页的翻看,彷佛能在书中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可能真的有用,他翻完书,总能找到办法,将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我虽然嘴上对他不服气,但心中知道舅舅对我的影响是巨大的,我其实在不知不觉的学习他,因为我想变得更强,而舅舅在这里已经是很强的了。
我慢慢翻着这本凝聚着千年智慧的兵书,彷佛看到舅舅的身影与我重叠在一起,他就是我,我就是他,皱着头,缓缓的,一页一页的翻看。
「吃饭了!吃饭了!」新舅妈的声音惊醒了正陷入想像的我,我忙抬头合上书,笑道:「吃饭吃饭!真是香呀!」
我们静静的吃饭,没有说话,电视也关上了,屋外呼呼的大风不停的刮,像是在怒吼咆哮,玻璃吱吱的响,彷佛要不堪风吹,就要掉下来般,室内温暖的灯光显得柔和温馨,这样的夜里,彷佛这个世界只剩下这个屋子和屋子里的我们,孤独与温暖在心中交融,心变得脆弱而敏感。
正吃着饭,忽然四周一片黑暗,竟然停电了。
「呀——」新舅妈吓得惊叫一声。这也算是正常反应,我没有意外,道:「没事儿,停电了,估计是电线被刮断了!」
她恨恨的抱怨了两句,我没有搭茬。
这里的电线很脆弱,遇到个刮风下雨总是会出点故障。
数息间,我的眼睛已经能适应,与白天无异。不让她动,我找到了火柴。
「嗤——」我划亮了火柴,就着这点火,在她说的地方找到了蜡烛点上,柔和的烛光将她与我笼罩其中,她的脸在灯下变得极为鲜艳,像是涂了一层胭脂,白里透着红,比熟透的水蜜桃还要鲜艳几分,眼睛格外明亮,转动之间,莹莹晶晶,像驻着一泓清泉。真恨不得上前狠狠的吸上几口。灯下看美人,果真比平时美上几分,真是越看越美。
烛光跳跃,越发显得周围的安静,我的心在安静的氛围中有些躁动,变得不由自主,压抑在心底的柔情丝丝缕缕的漂浮上来,在我的心间荡漾,我真的很想说:「你真美!」,但克制住了这股冲动。克制带来快感,越是将冲动克制住,其引发的快感越是强烈悠久。
她的眼神向我飘来,渐渐的变得恍惚,看着我,眼神空洞,没有焦点,好像在看我的轮廓。
我一愣,随即知道她是在看舅舅。外甥像娘舅,这是一句俗语,说明了一种遗传现象,很多的孩子都是与自己的舅舅非常想像。我正是这样,别人都说我跟舅舅很像。
可能在这恍惚的灯光中,新舅妈把我当成了舅舅吧。唉,可怜的女人!
「正峰——」她喃喃自语道。眼神更加迷茫空洞,让我有些害怕。她一定想舅舅想得很苦吧。看到她用情如此之深,我不仅不嫉妒,反而对她更加怜爱,她并不是我原来想像的那种女人,最起码,她还是爱着舅舅的。
我上前,缓缓将她搂到怀里,默默无言。
「正峰,正峰!」她用力的搂住我的腰,力气越来越大,真难以想像苗条的她竟有如此大的力气。
我挣开她的手,又不敢在用力,怕伤着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弄开,「嘿!」我内息鼓荡,轻轻发出一声顿喝,让她的心神归位。
「嗯,啊!」她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失态,忙离开我一段距离,面色嫣红,羞涩无言,低头看着桌子。
「又想舅舅了吧?」我轻声细语的问道。
「唔,没,没有!」她慌忙否认。齐耳的短发轻轻拂动,遮住了半边脸,灯光下,显得神秘而娇艳。
我轻轻一叹,声音放缓,放柔,尽量用自己最低沉的声音说道:「我也很想舅舅,但人生就是这样,谁也无法逃脱这最后的结果,早死与晚死,不过差了十几二十几年罢了,或许,他在另一个世界过得更好呢!我们活着的人,就要让自己好好的活着,我想,这也是舅舅所希望的。」
「是啊,谁也逃不掉,都会死的!」她抬起头来,深有感触的应声。
我轻轻一笑,道:「作为舅舅的外甥,我有责任照顾好你,舅舅他临去前嘱咐我好好照顾你,现在这样,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忽然顿住,脸蓦地升上两朵红云。想必听出我了话中的暧昧。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将头转开,躲开我的眼神。
室内又沉默下来,风仍在怒号呼啸,我能听到雪落到地上发出的声音,动与静,彷佛蕴含着天地间的奥妙。
我任由她站在那里低头沉思,只是仔细的看她迷人的脸。杏眼桃腮,樱桃小口,挺直的鼻子,是看似柔弱内心坚强的女人。
「很晚了,睡觉吧!」看到她一直站在那里低头想心事,没完没了的样子,我催促了一句。
「啊,嗯,你先睡吧!」她轻声道,不敢看我的眼睛。
「呵呵,我们一起睡吧,你晚上不害怕吗?」说完,不容她反应,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在她的惊叫声中,进入了她的卧室。
她挣扎了两下,看到我的决心,就不再挣扎,认命了似的趴在我的肩膀上。在这样的一个夜里,留着一个男人,她想必已经有了一定的觉悟了吧,娇弱的她在强壮的我面前,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把她轻轻放到床上,床是柔软的席梦思,让我想起了思雅家的床,这张床与思雅家里的床一样绵软。
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神情羞涩,我一下扑了上去,趴到她身上,去啃她鲜嫩的脸蛋,然后到诱人的小嘴,亲嘴是最有自豪感的事情,彷佛她的心像嘴一样打开,让我任意的入侵。
手摸进衣服里,由轻到重,仔细的抚摸着每一寸,感觉着她细腻的皮肤与湿软的体温。
没有光,我仍能看到她的眼睛不停颤抖,随之打开,黑暗中,她看不到我,渐渐放开手脚,浑身更加敏感,气息逐渐粗重,随着我的手轻重缓重,像是在歌唱。
「嗯——啊!唔……嗯——!」我感觉自己像在演奏一般,手指拨动,让她发出婉转悠扬的呻吟,嗓音清亮,非常悦耳。
自己先脱光衣服,再把她剥光,她像一具大白羊一般躺在那里,闭着眼睛,我的眼睛无视黑暗,能看清她两腮像涂抹了胭脂一般的绯红。
轻柔而紧定的抓住她光滑的大腿,慢慢分开,将下面的东西抵到她的洞前,轻轻挤了进去,最后用力一捅,她发出一声尖叫,随即戛然而止,我轻轻的提,慢慢的插。窗外已经停风,刚才的狂风暴雪彷佛不曾出现,月亮又现了出来,将天地洒上一层银光,洁净安静。
她的呻吟慢慢响起,随着我的轻重不一,断断续续,我努力的克制自己狂风暴雨的冲动,将慾火一丝一丝的释放,温柔而坚硬的在她身体里抽插。我彷佛能感觉到她身体深处传来一股股阴凉之气,透过我的鸡巴传到我的脐轮,将我熊熊的慾火减弱。
「嗯,嗯,啊,啊——」轻轻的呻吟,轻轻的扭动,轻闭双目,柔嫩的双手紧紧抓住的我胳膊,我的两只手正任情的揉搓着她两个丰满坚挺奶子,仔细感受着她下面小穴的温润柔软。
「啊,啊——」她一边呻吟,身体渐渐迎合,很用力的迎着我的冲击,汁水越来越多,不断的向外涌,她的小穴彷佛不让我离开,每次拔出时,都有一股吸力,像是拔红酒的软木塞一般,发出滋的声响,嫩嫩的红肉被我的鸡巴带出,向外翻,煞是好看。
我的节奏逐渐加快,她的喘息越来越粗,「嗯,嗯,啊,啊,轻——点,啊——完了,啊——不行了,啊……啊……快,啊……不要……」
她的话有些语无伦次,彷佛是在哭泣,身体时绷时松,两手用力的抓着我的胳膊。
我知道她快不行了,抽插的越加用力,速度越来越快,「啊……」一声悲鸣,她开始痉挛颤抖,紧紧的抱住我,随即放开,瘫软在床上,小腹仍无意识的阵阵颤抖,小穴里不停的吸吮蠕动,让我极为舒服。
我没有再弄她,只是轻轻的帮她抆了抆身子,搂在怀里,温柔的给她理了理头发。
「睡吧!」我将她的头放到自己肩膀上,亲了亲她温润的额头,轻声说道。
她搂着我,微笑着闭上双眼,恬静娇弱,让人爱怜。
相信她今晚一定有一个好梦。
「砰砰砰,砰砰砰!」一阵阵猛烈的桥声将我们惊醒,白玲慌慌张张地穿起衣服来,脸上还留有昨晚的风韵。我微感不奈,道:「大清早的,天还没亮,这是谁啊?」
白玲脸一红,低声细语道:「今天是公司发年终工资的日子,司机们上班时间都很早,每天都是早晨五点就发车跑运输去的。我都准备好了,没想到昨晚你来了……」
我虽然不了解运输这一行的事情,但也知道跑运输的很辛苦,没日没的,开车还担心出车货。这一想因何被打扰的怒气也就消了,「要不要我陪你去?」现在我已经是她的男人了,虽然不想插手她运输公司的事,但一个人拎着大笔工资款毕竟是件叫人担心的事儿。
穿戴整齐后,白玲仔细地在镜子前确认身上炕出一丝异样后才把门打开了。大门一开,吹进一股北风,一个十岁小伙礳焦急地站在门口。小青年一脸憨气,一见到白玲就喊了开来。
「老板娘,不好,公司出事儿了。」
「二憨子,公司出什么事儿了?」白玲急问。
「老王他们正聚在公司里闹事儿呢,说是今天不发四倍工资给他们,他们就不跑车了。」
我不了解运输公司的事儿,对他们的恩恩怨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一听有人胆敢欺负白玲一个寡人家,这我可不答应,跟着他们来到了公司。八三年的运输公司其实很简单,就一个几亩地大的停车场,一个大仓库,再加两三间平房。两间屋子是给司机们休息用的,只有一间四十来平米的屋子才是办公室。
天还是漆黑一片,办公室门口已经聚了二三十名中青年汉子了。一见我们来了,忽啦啦就挤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连我这个耳力惊人的怪物都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白玲虽然是个人,但她遇慌不乱,颇有大将风范,是个精明强干的强人。三言两语已经把司机们臊怒的情绪稳定下来了,然后把这些人都请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就一张半新的老板桌,三大张长椅。要不是有这三张长椅,还真坐不下这么多人呢。看来这办公室还兼了会议室。
报信的那个憨厚青年此刻也挤在人群里坐下,白玲往那宽大的老板椅上一坐,那气质完全就变了个样。高高在上的仿佛掌控一切的皇,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个漂亮强人昨晚还在我身下娇吟呢?
「好了,大家都坐下吧,咱们静下烂好谈谈。」白玲发话了。我人高马大如同保镖一样站在她身边,倒将这群司机给镇住了。此刻他们已经不如刚才那么放肆了。
坐在屋东一张椅子上的一个长相忠厚的中年人说话了,「老板娘,今天该发工资了吧。」
白玲点点头,「那好,咱们就把这个月工资先结了,别的事等会再谈。」
我暗暗点点头,人有了钱,心情就会开心多了。这些司机所为何来?还不是钱之一字么?
白玲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名册,一支笔,又从随身挎包里拿出一个个写着名字的小红包。「老王,还是你先来吧。」
长相忠厚的中年人笑容可掬地接过了舅妈手里的小红包,又在名册上签了个字,乐呵呵地下去点钱去了。白玲这一举动顿时把整个屋子的气氛都调动起来了,司机们拿着手里的工资说着笑着。
我暗暗好笑,虽然他们的工资在小镇上算是不错的,一个月有四十几块钱,是农民们半年的收入了。但跟我比起来,他们这一个月工资,还抵不上我卖一天菜呢。
发完了工资,司机们的火气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一个个仿佛没事人一般。这时,老王发话了,「老板娘,咱们别的客套话就先搁在一边,把节过年加班的事先谈谈吧。」
「也好。公司已经给大家一天三倍工资另外还加了节的伙食补帖了,难道大家还不满意?」按我们国的律法,过年节七天假,凡在节日里加班的人,公司企业单位必须给员工三倍工资。
老板发话了,司机们一个个都默不作声,还是老王先开了口。「老板娘啊,你知道,咱们这里除了二憨子外都是有家室的人。上有老下有小,大过年的还得加班,不说团圆饭,只怕连热水都得在车上喝。你们当资本家的能不能体谅体谅咱们无产阶级?」
舅妈脸不变,微笑说:「老王,现在可是社会主义社会,哪来的资本家啊?再说了,你觉得公司平时对大家怎么样?」
「没说的,前几天还发了年终奖,工资又从不拖欠,比别的单位好多了。」司机们都这么说。
舅妈点点头,脸一正,严肃地说:「正峰在的时候,对大家一视同仁。不搞按资排辈,采用了按劳分配的原则,大家赚钱拿工资凭的也是辛苦劳动。多劳多得,少劳少得。往年节的时候,为了让大家能安安心心跑好运输,不但遵照国家法律给大家发三倍工资,还给大家多发一天十块钱的伙食补贴,又发年终奖。这年终奖多的有六十块钱,少的也有五十块钱。抵得上大家一个月工资了吧?比比镇上那家纺器厂,那可是国有企业,人家的工资还不到你们的一半。年终到了,他们单位就给发一桶油,十斤糖,算起不到十块钱的东西。」
白玲一番苦口婆心的话,说得大多数人都惭愧的低下了头。九舅在的时候,对底下的司机都很照顾,平时司机们家里要出了什么事急用钱,九舅二话不说都会先支给他们。九舅做人的原则就是富就要富乡里,所以他的生意才会越做越大,挤得张天林的公司都快没饭吃了。
老王脸上阴晴不定,左右看看无人反对白玲,便站起身来,道:「老板娘,做人是要知足,但我们不过是想拿回自己应得的。我们辛苦跑车,你却在家安安心心地过大年,哪像我们?还得提心掉胆的开车?又说到纺器厂,人家节放七天假,可咱们呢?平时已经够忙的了,过年却更忙!一天只有六个小时休息,一般人根本受不了。所以我觉得吧,在过年再多拿一倍工资,一定也不为过。」
老王这一说,司机们又来气了,纷纷叫嚷,好几个已经蹦了起来,作势冲上来。舅妈虽是个强人,但还是个人,见到这阵式,难免有些怯场。小手不自觉的拉住了我的衣服。老王说的也确实有道理,但他们这样的行为然让我认可。有什么话都可以好好说嘛,他们这样子不是硬来么?摆明了占着人多势重欺负她一个寡嘛。
「怎么?欺负一个道人家算什汉?有种的都朝我来!」我冷笑着,一掌击在半新的老板桌上,平整檀本桌面上,顿时映出一个三分深的手掌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