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北问,「怎么了?」
「我表示不参与婆媳斗争,都不给双方提供便利。齐芦说我怂——」
「那是有点。」欧阳北很不客气,「你就旗帜鲜明支持你老婆,怎么了?」
「妈不要了?」
「男人插手女人的战争是不智慧的行为,唯一的招式只有一个。」老元幽幽道。
元先生是群内最先结婚的男人,并且老婆和老妈是宿敌,见面就干仗,他对此有丰富的应对经验。
「你说。」王文远表示自己要取经。
「装傻,装不知道,装你整个人都不存在。」元先生的话振聋发聩,连欧阳北都被震慑得说不出话来了。
半晌后,欧阳北道,「你TM这不是怂,是烂。」
赵先生也冒头来表示,「还得当瞎子。」
「一群孬种。」欧阳北开地图炮了。
老元很不客气道,「欧阳,你要有本事去讨好下你丈母娘试试。」
「我丈母娘怎么了?挺好的呀?她对我很好——」欧阳北不肯认输。
赵先生幽幽道,「我觉得吧,你丈母娘肯定更喜欢文远。」
王文远没好气,「你们要干啥?」
「来不来赌一局?」老元提议,「就赌伍阿姨爱哪个女婿。」
欧阳北不干,连发三个滚字。
最后大房出来,「我妈超喜欢崔玉。」
没人接腔。
「她俩没矛盾。」
还是没人说话。
「崔玉也说喜欢我妈,她们很合拍。」
欧阳北冷不丁来了一句,「那是因为你妈给她发工资,她要拍领导马屁。」
这回喊着滚的是大房了。
闹最后,没人说话了,大房木呆呆地说了一句话,「她不见了。」
王文远取经回来,齐芦在书房打电话。她声音前所未有的软甜,节奏放得挺慢。
「对,我妈去年照顾我,没回老家过年。亲戚那边一直对我们很好,我病的时候帮大忙了。早前妈就说要回去和大家聚,没法改的。机票已经订好了,幸好不太贵也自己能承担。几个舅舅和舅妈的时间也安排好了,再改就来不及。」
「是呀,我们家亲戚不像你们家多。只几家,但这几家又各自有亲戚。」
「大家都互相配合,不能总变来变去,不然会被背后说闲话,女儿嫁得好了就抖起来了。阿姨肯定知道吧?」
还真是,句句都顶着他妈去。
顶完电话挂了,她转头看着他。他道,「讲好了。」
怎么可能讲好?
她道,「你不觉得我刚才那样说话恶心吗?」
赶紧摇头。
「我觉得挺恶心的,但得先礼后兵。」
王文远傻眼,这叫先礼?
「要是我都这样说了,你妈还说酸话怪话,就别怪我要兵了哈。」
怎么兵?王文远不想知道,只捂了捂额头,任重而道远。
当然,最后的火是烧他身上的。
「齐芦她是什么意思?我做好事还不行了吗?我是担心她妈妈那边来不及,路上奔波累了才这样提意见的。不愿意就不愿意,为什么要讽刺人?有这样和长辈说话的吗?妈从小没这样教过你吧?还是她们家没家教——」
「妈,最后一句可以不说。」
王妈妈呕得半死,「你也要教育我?」
「我听着呢。」
「听着有什么用?你自己老婆管不住的吗?」
连妈也管不住,怎么管老婆?
「她怎么一点自觉都没有?嫁来王家,就是王家的人了。我已经足够体谅她,她还不知足?其它就算了,连照顾你也不上心——」
开始翻旧账了。
王文远把手机放一边去,默念了当聋子,当瞎子,当哑巴三大法宝,随手抽了一本工程管理方面的书来看。
何以解忧,唯有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