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果不是来栖未的话,目前警方应该还是会这起案件当做是寻常的命案,只是作案手法恶劣很多,最多,因为搜查出了偷拍的来栖未的照片,而将泽井兄弟当做是变态,很难想到人贩这种身份上去。
“就算知道又怎么样,又不能说明什么。”永椎叶音说着话,多少有些色厉内荏。
能说明很多,来栖未想,作为人贩泽井道保只是一个假身份,既然萩原警官说是冲着自己得的,最起码这个身份是在搬到这个公寓才启用的,他们是一个月前租住的公寓,佐知春元先生的话就有问题。
而且之前的监控上,别说11月6日那天了,就是上下好几天,泽井道保都没出过门。
“永椎小姐,”萩原研二礼貌发问,“你和小渡先生最开始就认识对吧”
永椎叶音刚要否认,就被萩原研二打断“永椎小姐被佐知先生吓到的时候,下意识是向小渡先生寻求庇护,这是女士对自己认识且值得信赖的人才会做的举动。”
“一般来说,在这种陌生的环境,永椎小姐应该会向周围的警官寻求帮助。”萩原研二继续推理,“而小渡先生在所有证词上,都体现了对永椎小姐的偏袒和保护。”
“就算认识,就算认识”永椎叶音咬着嘴唇还想要说些什么,然后就被小渡浅吉阻止。
“好了叶音,你就不用替我遮掩了。”小渡浅吉叹口气,没了之前的嚣张,颓然地说道,“我是因为泽井这家伙老是去纠缠叶音,所以一气之下才”
“浅吉。”永椎叶音揪心地将手放在胸口。
目暮警官觉得该自己上场了,于是问道“这么说,小渡先生你是认罪了。”
“啊,是啊。”小渡浅吉举起自己的双手,苦笑着,“请警官逮捕我吧,不过泽井那家伙作为人贩,我杀了他也算是为民除害吧。”
“就算他再大奸大恶,那也不是你杀人的理由。”目暮警官严肃地说着,正准备让下属的警官给小渡浅吉戴上手铐,一边的萩原研二却再次开口。
“不对,”萩原研二拿出手机,将之前从监控画面上拍下来的照片翻出,“永椎小姐来的时候拎着的手提包上面有一个蝴蝶形状的装饰物,但是在离开的时候却不见了,然后在小渡先生离开的时候,左手手里握着的,就是这个吧。”
萩原研二将手机页面拿到小渡浅吉的眼前,周围的警官也凑上来查看。
“这个”在小渡浅吉的手中,确实也一个银白的蝴蝶装饰,不算太显眼,放大了照片能看到蝴蝶一片翅膀的闪光。
只是这上面,目暮警官定睛一看“这上面是血迹吗”
“那不过是我在杀泽井的时候不小心弄上去,”小渡浅吉道,“这只能说叶音的确进过泽井家,和我也相识,并不能证明叶音有做过什么”
“这个不能证明,那么叶音小姐小拇指上的血迹呢”萩原研二再次调出一张照片,虽然比较模糊,但是也能看到永椎叶音在离开时,右手小拇指指甲黑掉了一块。
目暮警官有些无语,“我说萩原老弟啊,有这种决定性的证据就早点拿出来嘛。”
“抱歉抱歉。”萩原研二将手机收起来,冲目暮警官歉意地笑笑,“毕竟是破案,我觉得还是循序渐进地来就好。”
“”目暮警官想骂人,但考虑到这次萩原研二帮上了大忙,他还是闭上了嘴巴。
真是的,作为警察就给我好好的逮捕犯人啊不要把侦探身上那些不好的习惯都给我学过来
“诶”目暮警官突然想起之前他们的讨论,“不对啊,萩原老弟,之前不是说永椎小姐的作案时间不充分吗难道她用了其他的作案手法”
看来是萩原老弟之前作案手法的推断错了啊。
“不,我仍然坚持之前的推论,”毫不犹豫地,目暮警官就被萩原研二打脸了,还好他只是在心里想想,“所以这就只有一种可能,泽井道保是永椎小姐和小渡先生一起杀害的。”
两个人嫌疑犯互相包庇什么的,这在过往的案件中也不是没有,在场的警官们不仅没有惊讶,还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真是这样啊。”来栖未轻声说,之前他没觉察到谁是犯人,还以为自己注意到的地方和两位警官注意到的不一样,但是在跟着萩原研二的推论后,也渐渐有了答案。
唉,来栖未叹气,所以这就是可靠的警官先生和自己的区别吗
“你还小,以前也从来没接触过命案。”松田阵平拍拍来栖未的头,以示安慰,当然,还失忆了,不知道脑袋有没有受影响,嗯,这句话是不能说出来。
“依据我的推论,大概是永椎小姐抵达泽井家,带着手套用小刀划开了泽井道保的肚子,然后匆忙离开,在路上,嗯,或许永椎小姐和小渡先生是一起来的这点不重要,小渡先生听永椎小姐说了事情的经过,上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就算是这样,将人生生砸死这种事情也太离谱了”目暮警官生气,这样做造成了多大后果啊,太恶劣了
“那是因为泽井道保这个家伙。”事已至此,小渡浅吉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道出自己行凶的原因,“这个家伙把我和叶音才七岁的儿子小友拐走之后,因为小友闹着要找爸爸妈妈,竟然,竟然把小友推到深坑里面用石头硬生生的”
“呜”永椎叶音无力地跪倒在地面,绝望地用双手捂着脸。
“我们调查了好久,才找到,本来叶音只是想要让泽井去自首,但是谁知道泽井不仅不悔改,还对叶音动手动脚,幸亏叶音用包里的刀捅了他,才跑出来,后来我上来的时候,泽井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要断气了,所以,我才想干脆让泽井这家伙,也尝尝小友的痛苦。”
现场似乎一下子连空气都变得寂静,目暮警官抬手按了一下自己的帽子,这种事情就算是警察也无法判定对与错。
在角落站了很久的佐知春元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既然真正的凶手已经抓住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先离开,公司老板一直在发邮件催我。”
“哦,那佐知先生你”目暮警官刚想同意,就又被打断。
我说啊,萩原老弟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啊,目暮警官半月眼。
“如果佐知先生要先离开的话,能不能先将你藏在衣服里面、后腰位置的东西拿出给我们看看。”萩原研二拦到佐知春元面前,周围的警官看见萩原研二的动作,也围上去。
佐知春元低垂着脑袋,看起来浑身僵硬,佝偻的身子看起来有些弱小,萩原研二挥挥手,让其余的警官别靠得过于接近。
突然,佐知春元暴起,将身边的一位警官打倒在地,围上来的警官乱作一团,萩原研二顺手扶住一位同僚以免对方摔给半身不遂。
“抓住他”目暮警官大吼一声。
佐知春元飞快地向楼梯窜去,半路上忽然一条大长腿横扫出来,佐知春元反应很快,向后跳躲一步,然后下巴上挨上重重的一拳,瘫倒在地。
警官们赶紧上前,摁人的摁人,上手铐的上手铐。
松田阵平站在一旁看着,甩甩自己的手。
“酷哦”来栖未躲在门背后,眼中易彩,啪啪啪地开始海豹鼓掌,“明明两人完全没有商量,松田警官都能懂萩原警官的意图诶”
“哼哼,这就是幼驯染之间的默契啦。”萩原研二异常骄傲。
“不,只是常年被你坑而留下的后遗症。”松田阵平毫不留情地拆了自己幼驯染搭起的台子。
调笑罢,两人却没有放松,而是非常同步地皱起了眉,看眼被警官架起来的佐知春元,又看看另一边颓然的男女。
一个洞察力超强,一个天然的直觉系,这一刻同时有些疑惑。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