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好几天去消化,易迟晰可能确实是喜欢着我的事实。
易迟晰在病中无意识的梦呓,竟成了我挥之不去的幻听。照顾他的那晚我几乎没睡,任谁在隔几十秒就有人呢喃你名字的情况下,都睡不着的。
我也很难形容自己心情,在深夜的无比坦诚和白日的百般掩饰,两个状态的易迟晰分别化作长着莹白翅膀和恶魔角的小人,围着我脑袋不停转圈,一个红着脸说着赤诚爱意,一个翻着白眼不屑与我对视,直绕得我眼花缭乱。
我忍不住又去问瘦高学长,“易迟晰原来是那么别扭的人吗?”
“他可别扭了!”那端的学长秒回,“大学晚会讨论方案时,他永远不会说自己中意哪一个,如果他不喜欢的那个大家投票比较高,他就默默地沉下脸,一句话也不说;如果恰好是他喜欢的,他也只是随意地嗯一声,虽然话也不多,但你能明显感觉到他是满意的。”
瘦高学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工作也是这样。每次开完会总有人心惊胆战地来问我老板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是想把他炒鱿鱼还是奖他升职加薪。所以对于你不相信他喜欢你,我真是一点都不吃惊。对了,学生会开会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吗?”
我捏紧了手机,有些尴尬地回想在那些会议里,我都在竭力躲避易迟晰咄咄逼人的视线,哪还会想着关注他的情绪呢。
“那个时候我确实没怎么注意。”我诚实回答他,“我一直很怕他。”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当时我没敢把他的心意告诉你嘛,怕你直接被吓坏了。”学长懒洋洋地道,“我想起来了一件事,你现在从窗外往下看,说不定会发现惊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