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雨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昐了这么多年,就是想要再见白子书,可是想不到好不容易见面了,白子书却是这么对她。
她急切说道:“子书,你怎么可以把我们之间的情分都忘记了呢?当年武帝死后,柳真如和我一起去无极宫讨要武帝尸身,我们一起遇到了你,还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你记得吗?我们曾经在林下吹笛,一起走过山山水水,你还曾经夸过我,说我的舞姿很美,有大家之风。这些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
林青雨不住地诉说着她和白子书当年经历过的事情,可是云轻和夜墨却是同时转头忘向了对方。
当年武帝战死,连尸身都未曾找到,他们还是后来在葛万山那里,才知道武帝的尸身是被白琁玑给收走了。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当年的柳真如,居然曾经上无极宫去讨要过。
云轻一直担心她和夜墨之间有着上一辈的仇恨,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甚至柳真如的所作所为,可以担得起一句情深意重。
云轻的小手悄无声息勾上夜墨的手,夜墨唇角一弯,沉稳地看着云轻。
云轻的心思他自然感觉到了,她心里的那块大石,如今终于可以落下。
他与她之间,从来就不曾有着什么仇恨,相反,本就是纠缠紧密,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边,白子书淡然开口:“我在林下吹笛,是因为看到了真如,我从未见过那般逍遥飒爽的女子,所以笛声之中,忍不住带了爱慕之意。我们走过山山水水,是因为我想多陪在真如身边一段时间,所以才谎称顺路,却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是顺路。我夸你的舞姿有大家之风,是实话,但这世间有大家之风的舞姿,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而如真如那般潇洒的剑舞,却是只有她一人。”
一字一字,将柳青雨方才所说驳了个体无完肤。
柳青雨猛地倒退了一步,神色也变得凄厉,她大声叫道:“不可能!”
似是想起一事,她的神色又变得热切起来,身子前倾大声问道:“子书,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骗我的是不是?你喜欢的人一定是我,如果不是的话,为何当年我被圣宫发现时,你拼了性命不要,也要送我安全离开?”
白子书看着柳青雨,眼神中泛出一丝可怜之色,他从未想过,他的许多举动,在柳青雨这里竟会被如此解读。
淡声说道:“自然是因为,你是真如带来的人。”
柳青雨神色猛间僵住,白子书仍是接着说道:“当时我与真如之间发生了一些意外,真如心神震荡之下独自离去,而你却被宫人发现。我自知对不起真如,而你又是她带来的人。我无法对真如补偿什么,所以,只好尽全力护住她身边的人,不让她再有其他伤心之事。”
目光淡漠地看着柳青雨,白子书说道:“柳青雨,我的话,说的够明白了吗?”
柳青雨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么可能,她一直以为她和白子书才是一对,是柳真如中间横插了一道,勾引走了白子书。
可是,难道所有的事情,都只是她一个人的想象?
“不可能……不可能!”柳青雨大声嘶吼着。
她不接受这种说法,绝不接受。
从无极宫回来之后,她发现柳真如怀孕,而时间正和她和白子书一起失踪的时间吻合。她以为柳真如背着自己与白子书偷情,心头恨之入骨,为了报复柳真如,不惜假死,隐姓埋名地过了这么多年。
可是现在白子书却来告诉她,她所以为的一切,不过是她自己唱的一出独角戏?
这场爱情,从头到尾,参与的都只有她一个人,而其他人,甚至连知情都不知情。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
目光恶狠狠瞪向云轻,柳青雨忽然指着她说道:“子书,是不是因为她?是不是因为柳真如生下了孩子,你不想伤害她,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若是这样,我杀了她就好了啊!孩子,我也可以为你生的!”
越想越是有道理,柳青雨猛地往云轻扑过去,口中怒声吼着:“你这个贱种,我杀了你!”
但是,云轻身边有这么多人,柳青雨又没有武功,怎么可能碰得到云轻。
刚扑起一半,就被看守的人直接按在了地上。
“云轻,我要杀了你!”柳青雨拼命地挣扎着:“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子书才不要我的!”
那吼声,凄厉又怨毒,让在场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先前的雪妃,是多胆小怯弱的一个人,可是现在却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