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一片青青绿(2 / 2)

“你这么个大老爷们还怕一个糟老头。”

“不是我怕他,是陆炳回京了,我这不得随时小心点嘛,万一他什么时候就······”

“万一什么?有什么万一?自打他那次宫里回来后就整个人都不对劲,别说我们了,现在连府上都回不了几次,有什么好怕的。”

“如此是最好了,来,你我见一次面不容易,亲热亲热宝贝。”

“讨厌!”

我突然感觉一道雷劈中了自己,内心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这·····这,是头上一片青青绿了吗?

虽然一直以来,我都从内心拒绝她们是我老婆这个概念,但······

我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终于还是决定维护原主的尊严。

“咳咳!”

我朝着草堆大声咳嗽了两声,果然,草堆处的两个人影停下了所有动作,他们慢慢拨开草堆,在见到我的那一刻响起了一声惊天彻地的尖叫。

与此同时,身后屋里的灯火全亮了,我想我现在终于不用为去哪间而发愁了。

屋内烛火通明,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堂下跪着的二人身上,妻妾们站在一边,有人嘲笑,有人讥讽,还有冷眼旁观的。

门外,崔浣浣披着一件外衣匆匆赶来,她正要向我开口,我抬手止住了她的话。

地上跪着的两人,男的叫何安,女的叫莲儿,那日见到时我还留了印象的,是个眼角有泪痣的女孩。

现在莲儿埋头哭得泣不成声,何安则一个劲的磕头,“大人,大人,饶了小人吧,小人一时色迷心窍,才犯下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您饶了小人,小人愿为您当牛做马。”

“求求你了,大人。”

“闭嘴。”我被他吵得头疼,呵斥道。

当男人的声音停止后,我扫了一眼屋内的所有人问道:“你们说,公子我平日待你们如何?”

“那还用说,自然是极好的。”先回答的是玉梨,那个说起话来嗲声嗲气的女子。

“就是,能得爷垂青,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比咱爷生的好看的男人估计还没有呢。”

“就是!”

“行了,行了!马屁别拍了。”

我俯身看着莲儿哭得满脸泪水,“你若觉得府里过得不自在,大可以和我说,或是和刘总管说也可以,我自然放你离开,何必如此呢。”

莲儿抬起头,含着泪水的眼里突然涌现一种莫名的倔强:“事已至此,莲儿没什么好说的,爷,您要打要杀,莲儿无半句怨言。”

“不要啊,大人,大人,求您放了我吧。”地上的男人一把抱住我的腿,颤抖着声音,“大人,是她,是她勾引我的,小的本来只是督造局的一个监工,这次来京,是她,是她先勾引我的,不关小人的事啊。”

“表哥,你!”

“好了!”我踹开地上的男人,道:“出了这档子事,若是饶了你,我陆府的脸面往那搁!不过你放心,我也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明日你随我去牢里,你若能受的住几日的棍棒,我便放你们走,也当解了我心头之恨。若是受不住,那也是你咎由自取了。”

“啊,别,大人,我不想去诏狱啊!大人!”

我冷哼道:“放心,诏狱那样的地方还轮不到你呢。”

第二天一早,刘总管就命人架着何安去了顺天府,我与顺天府尹打了个照面,只说是家中的小贼,偷了东西,打他两板子牢里蹲几日就行。

毕竟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若说被戴了绿帽子,只怕连都尉府的脸也一并丢了。

“陆大人,上次那件事怎么说?”我正要走,府尹刘淑相拉住了我。

“哪件事?”我一愣。

“就是江南。”

他这么一说,我突然记起,当初这徙京富户的折子还是他上的呢。

“哦哦,刘大人是说助银一案呐。实不相瞒,人是拿了,但其中牵扯过多,大理寺还在审,皇上也一时没办法裁决。”

“唉!”他重重叹了口气,“如今我也老了,能尽的力就这些了,富户助银一事一直是国家的一根刺,从永乐年间扎到现在,若此番能拔了是最好,若是不能——”突然,他又释怀的笑了:“罢了,反正过两年我就解甲归田了,到时什么都无所谓了,还操什么心呢。”

他虽然这么说着,但面对这个官级微不足道的老人我还是由衷的产生了敬佩,“刘大人你如此体恤百姓,心怀天下,我相信一切都会好的。”

回到陆府的时候,崔浣浣已经在门口等了许久。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奴家在等公子。”

我没有说话,径直走了进去,示意她也跟来。

“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从昨晚崔浣浣就有话要说。

“奴家想为莲儿求个情。”

在院子内,我停住了脚步,而她也突然跪了下来。

“为什么?”

“莲儿虽身犯过错,但年纪尚小,很多事情尚未开化,再加上公子时常不在府里,姐妹们也难免孤单寂寥,所以还望公子看在她伺候一场的份上,饶她一命吧。”

“我何时说要她的命了。我连那何安都没杀,怎么可能要她的命,我只不过罚她屋里静思己过。”继而一想我又继续道:“再者她确实年轻不更事,昨晚一见,我便知那何安是什么样的人了,就这种,怎么可以托付终身呢。”

“公子能这般想,那我就放心了,不过此事,浣浣也有错,浣浣没有管好府里,出了这种事情,辱没了公子的脸面,望公子责罚。”

“行了,我不在的日子承蒙你照看府里上上下下,也委实不容易,说什么责罚不责罚,地上凉,别跪着了。”我从地上将她扶起。

然后,从袖中掏出一只锦盒递给她,“送你的,看看可喜欢。”

她打开,里头是一支翠玉簪,“公子送我的?”

她的表情很惊讶,甚至有那么一点意想不到的欣喜。

我点点头,但心里又一想,她这种表情,莫非以前的陆炳从来没给小老婆们送过什么礼吗?

我清咳了一声,装的一本正经:“这些年你打理府上也不容易,这是我在苏州专门为你挑的,正宗的江南工艺。”

这是继苏州鸭后的第二个忽悠,然而不管是杨博还是崔浣浣,貌似他们都对这套很受用,至少我从他们脸上看到了“感动”的笑容……

“多谢公子。公子可以帮我戴上吗?”她望着我的眼睛里有期盼的亮光。

“当然可以。”翠绿的玉簪配上她的乌发衬得相得益彰,这陆炳挑女人的眼光真是没的说。

我心下赞美的同时,又不禁一想,要是我前世有这一半的容貌,估计孩子都打酱油了,还考什么研,自然也不会有后来那一系列的事情发生了。

“对了,昨儿那何安说他是在督造局做什么的?”

“过去听莲儿提起说是督造局下的一个监工。”

“监工?监什么的?”

“好像是宫里要修一座什么大高玄殿的道观,听说修了好些年了,所以莲儿与她这表哥想来也有些时日了。”

“大高玄殿?”我思索着这个名字。

“怎么了,公子?”

“一切建造修缮都属工部,那日他说每年上缴的银子有些还要经户部与工部,那些书信,慈安居士,陶仲文?”我眼前一亮,突然想通了某些事情,“我明白了!我知道那些银子最终去了哪里!”

也不管崔浣浣的一脸疑惑,我如一阵风般冲了出去。

“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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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见了本文第一帅哥蓝道行的小鹿,结果一回家就被带了绿帽,小鹿表示已哭晕在厕所。。。。。

对了,杜大人带眼镜这段,明朝是有眼镜的,是郑和从国外带回的,不过是由水晶制作而成,数量不多,价格昂贵,相当于一匹马的价格,多是官宦才用得起。所以,不要以为古时候就没有眼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