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辜婆婆听这小女孩说了这三个字，却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她盯着陈宁洛的脸庞，语气倒似十分惋惜。

「你明明有符道天赋……」

她一身符术，无人继承。哪怕是在罗刹海之中四处搜寻，也不曾找到让她觉得合心意的小女孩，毕竟这等天赋，肉眼是难以看出的，总得上手试试才好，她没有想到，偶然遇见的小女孩便有这等惊人天赋。

辜婆婆盯着陈宁洛，眼眸之中却透出了几分灼热光芒。

「你若是肯做我的衣钵弟子，我毕生所学，必定全都传授给你，一点不剩！我的法宝，也可随你任意挑选，如何？」

但是宁洛还是摇头。这个小女孩倒是有些出奇的倔强。

她不肯答应下来。

「我要留在玄月姐姐身旁，我不想做旁人的传人，也不想去别的地方。」

冷莫燃看了一眼这个小女孩，他的神情却显得淡定得很，因为他知道，宁洛身上的独特之处，不仅仅如此而已。

神御所悉心付出一切，方才培养出一个宁洛，她的强大，自然不仅仅只是适合做一名符师。

但是辜婆婆却没有想到，这小女孩反对的如此决然，她的神情一瞬间有了些变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那老道士在一旁看热闹。

「啧啧啧，没有想到，你主动求着收徒，还有被拒绝的时候……哈哈。」

辜婆婆看了一眼陈宁洛，这小女孩瞳眸无邪，她的神情又有些冷硬下来。

「我也不是那种会强求的人。」

「若是不愿，那便算了吧。」

陈宁洛站在原地，模样依然倔强。叶玄月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动声色地把这小女孩护在身体后头，她开口说道。

「她不愿意，便作罢。」

辜婆婆沉默半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隔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这样吧，在船上，我可以教授些符决，就当做乘坐你这艘船的报酬，如此两不相欠，但是我不会认真指点，能够吸收多少，全都凭借她的悟性了。」

她居然肯退这一大步。

这对了解这位辜婆婆性格的那老道士来说，也觉得彷佛听见了什么奇事，他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看来辜婆婆当真是极看好这小姑娘的悟性了。

宁洛看向叶玄月，瞧见叶玄月点头，这才冲疑着算是应诺了下来。

……

这一路后头都是风平浪静，遇到了两次风浪，甚至不用如何出手。而那天工匠韩仪子，虽然沉默寡言，但是在船上敲敲打打，多加了些禁制，此船愈发牢固，而且速度更是快了三成。

宁洛跟着辜婆婆后头，符咒画得极顺，一上手便通，什么符咒在她的笔下，威力都能够做到平添数倍。那辜婆婆越发心动，想要收她为徒，无奈宁洛态度坚决的很。

让辜婆婆无计可施。

而叶玄月呢，则是耗费了好几坛子的酒，从那醉醺醺的老道士口中，套出了一些逸闻，那老道士酒喝得多了，开口说道。

「辜婆婆，想要找个天生符骨的丫头传承符道。」

「神界虽然大，但是这种体质的人，当真还不好找。」

叶玄月则是轻轻地给他的酒杯倒满酒，声音波澜不惊。

「天生符骨？」

这老道士点头，仰头又是一口酒。

「若是好找，神道宫当初也不会凑不齐人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