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钟海这群人正是名副其实的“只会说不会做”,对于容州的各项事务,热心得很,什么都要插手一下,什么都要议论一番,“聂大人,我思觉咱们的税法要改!”
“练兵应该这样练!”
“和北地人谈判应该这样……”
在他们的眼中,简直处处都是问题,处处都要改,而问他们要怎么改,却只会提出一大堆空谈而不知所谓的话。
说出来的话,咋一听似乎很有道理,博古通今,很有学问,肚子里非常有料,然而多听几句后,就知道是酒囊饭袋,一通和稀泥的屁话。
聂琨能混到这个位置,可不是能被马屁话哄住的大傻蛋,听着他们的言论,聂琨要被气得肝疼,气得饭都吃不下,他的心腹谋士更是要弃他而去,“聂大人再留着这群人,恕我等不能再侍奉大人。”
聂琨被扰得烦不胜烦,一拍桌子:“将他们逐出去,逐出去!!!!”
“宣州来的,都是些废物!废物!”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荀柏等被赶出了聂府,他们如今的情形进退两难,宣阳那边是无伦如何也回不去,而容州这边又不要他们,早知道——
“早知道我在宣州好好提我的诗,画我的鸟不好吗?”术业有专攻,就算国家危亡,他们这些平日里吟诗作对的文人雅客,也起不到半点作用。
有些人心中后悔,自己在宣州,好好的太平日子不过,要跑过来滩这摊浑水。
“容州这百姓过的,还不如我们宣州。”
“何止是不如宣州,瞧瞧他们吃的用的,这些有钱人,穿得还不如咱们那的普通人!”
“还有流窜的盗贼,官兵也不管。”
“那边北边来的流民,瘦的只剩下骨头了。”
“要不咱们回宣州吧?”
回宣州?回不去了。
叫人讽刺的是,这群嘴里嚷嚷着说要爱国的荀柏等人,最后竟漂泊流亡到了北地,先是效忠了几月北方叛乱党朝廷,后来被望夏一族收到了帐下。
望夏一族属于游牧民族,得了这群善诗善歌的文人,自是高兴不凡。
荀柏等受到了殷勤款待,什么家国大义,也都被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