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筝生前为了骗钱,可谓飞遍大江南北,她遇见过太多一出门就懵逼的人,就算拿着手机看着导航也能摆出一张懵逼脸,甚至还有那种她千里迢迢跑去与人面基,对方却对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城市各种陌生,所有行程都要她这个对此地格外陌生的外来者拟定的情况。
与这类人比起来,这位公主殿下简直独立得让人感动。
长笙从得知生命树可以使人复活的那一天起,便一直在准备这次远行,早在蒋筝日日监视路雷克的时候,她就已规划好了一路行程。
“我们从城北离开塔兰,赶一个白天的路,快晚上的时候,我们可以在卡伊镇落脚,天一亮就前往巴泽纳,这一路可能没有能够落脚的乡镇,需要露宿两天,再往可以到塔图尔,途径几个小镇都是能好好休息的……到了塔图尔,我们就可以从利拉港走水路去特巴,再往前一点,就是沃多山脉!”
长笙一边给蒋筝看手里的地图,一边心情大好地说着自己规划的行程,蒋筝在一旁听得头都大了。
卡过来巴过去,一会儿塔一会儿拉的,可烦死她了。
如果没有莫名其妙死到这个世界,她永远不会发现大中华的地名是多么的好听好记……
反正长笙说了一大堆,她一句都没记住,听到最后,只说了一句甄痔澹骸跋肜吹钕乱呀磺邪才磐椎保钦媸羌玫摹!
于是,长笙收起地图,新的旅途,在从马商手中买下一匹马的那一刻开始了。
对蒋筝而言,这一路是苦是累,那都是长笙一人吃的,反正她一只鬼,不会饿不会疼,不怕冷也不怕热,只用一路跟在长笙身后别飘丢就好了。
行军打仗长笙都经历过,相比起来,这样的外出远行反而更像是在游山玩水。
长笙在去往卡伊镇的路上走走停停,蒋筝倒也不催促,毕竟一个往小了算十六,往大了算也才十九的姑娘,除去打仗便是第一次出远门,新鲜也是难免的。
“我现在特别开心!在认识你之前,我从没想过我会独自离开塔兰,甚至离开艾诺塔!”长笙将马拴在树上,转身望向蒋筝大声感慨,仿佛声音小了,便会被这山野的风给吹散:“蒋筝,你……”
长笙抬头找蒋筝时,蒋筝刚飘到树干上坐下,正在晃着双足四下张望。
她不禁低下头来,道:“你坐那么高,裙……裙底都看见了。”
“那怎么办,你对我耍了流氓,还要怪我死的那天没穿裤子咯?”蒋筝说着,笑着对长笙勾了勾手指,道:“上来,不就看不见了吗?”
长笙哭笑不得,三两下爬到树上,在蒋筝身旁坐下,摸了摸有些发热的耳根,将话题转回之前的方向:“蒋筝,我记得你喜欢旅游,你一定见多识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