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的铁蹄踏碎了鲜卑人的美梦,锋利的骑枪刺穿了他们的胸膛。那些黑甲骑兵好像地狱中的恶鬼,仿佛在一瞬间从地狱里钻出来。鲜卑人没有丝毫的防备,便被撞翻在地。更多的人则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便被碗口大的马蹄踏中身体,痛苦的在地上挣扎。
栓柱将马速冲到了极致,耳旁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不断刮过。带着面甲,让他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除了风声呼吸声和心跳声,他什么都听不见。
一个鲜卑人站了起来,这家伙身材高大一手拿着巨大的木棒子,一手擎着盾牌。只可惜匆忙间他弄错了方向,迷迷糊糊中居然将后背对着自己。这个错误足够致命,在他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骑枪已然穿透胸膛,狠狠的将他钉在地上。
栓柱努力在颠簸的马上,将矛尖儿对准那个家伙。当手腕传来那熟悉的阻力时,他果断的松开了手。多年前,因为自己总是紧张的抓紧长矛。没少吃教官的鞭子,如今这已然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这是一次很完美的刺杀,锋利的长矛刺穿了鲜卑壮汉的后背。矛尖儿直直的从前胸穿出,借着惯性钉在了地上。那鲜卑壮汉仍然双手挥舞着乱吼,但栓柱知道这家伙活不了了。这年头,遭遇如此贯穿伤只有死路一条。
来不及多想,右手一划拉另外一条骑枪便出现在手上。鲜卑人已然明白过来,此时长长的骑枪是他们无法抵抗的武器。马速依然不减,栓柱对着前面的一个黑影儿便捅了过去。
这一下直直的捅到了那人的脖子上,锋利的矛尖差点儿切断了半个脖子。脑袋就那么耷拉着,大股的鲜血带着体温喷了出来。
按照云家的固有套路,此时应该抽出第三支骑枪。可栓柱没有,因为那骑枪被郑彬收罗了去,装备给了一个不知名的家伙。此时那些步兵可能还没有完全跑出城。
一回手便从后背上抽出一支短矛,甩手便掷向了黑暗中冲过来的鲜卑人。接着雪亮的马刀便抽出了鞘,短矛的数量有限必须省着点用。马刀才是经济实用的代名词。
锋利的马刀左劈右砍,借着马速可以轻松在敌军身上拉出可怕的伤口。栓柱感觉自己的刀身刚刚搭上那鲜卑人的肩膀,下一刻一颗人头便冲天而起。借着便是腥臭的血雨,大滴的喷溅在人和马的身上。
一千铁骑好像烧红的小刀划过黄油,直直的在鲜卑人的营垒中冲出了一条道路。道路的中间和两旁躺着无数鲜卑人的残肢断臂,有些被长矛钉在地上的犹自还在挣扎。
骑兵冲出老远,长骑忽然降下马速。接着便停了下来,“杀回去,给步兵开一条路出来。”
“真他妈该死,又得杀回去早知道老子留一杆骑枪。”听了长骑的话,面甲后面的栓柱埋怨的嘟囔。
云家铁骑好像洪流一般冲过了鲜卑人的营垒,鲜卑人很快清醒过来。他们迅速填补下伤亡者留下的巨大空档,因为根据经验后面必然有大批的百姓出城。骑兵拦不下,但是对付百姓鲜卑的士卒们自信还是没有问题。
南城外本驻扎着八千多鲜卑人,刚才被那一阵冲锋干掉不下八九百人。鲜卑人的大头领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高叫着呼喝军卒们填补巨大的空档。
地皮再次颤抖起来,许多马蹄上包得麻布破损甩飞。所以此次冲锋的声音比上一次要大上许多,轰鸣声甚至淹没了大首领的呼喝声。最让人心悸的是,这声音来自身后。
鲜卑人排着松散的队形,但匆忙搬来的拒马还有障碍都在正面。谁也没有料到,已然冲过去的骑兵居然会杀回马枪。
鲜卑人以为自己占据了绝对的数量优势,根本没有料到汉人会杀出城来。如果是云啸围城,第一件事情便是在城外挖掘壕沟。避免敌军趁乱突围,一道壕沟还不够。往往要挖上两三道才会放心,配以云家的强弓硬弩。即便是匈奴骑兵,也得饮恨收场。
这些鲜卑人哪有云家的经验,就连拒马鹿砦等简单的防卫物品都是无比粗糙。按照云家的标准,这样的拒马鹿砦骑兵完全可以控马跳过去。
快得甚至来不及转身,那些骑兵便冲黑暗中杀出来。黑色的铠甲被黑夜掩映,形成了绝对的恐怖效果。那狰狞的面甲好像就是催命的小鬼,那雪亮的马刀在火光下闪着光,好像死神的镰刀。扑一冲进鲜卑人的军阵中,便大把大把收割着鲜卑人的生命。
刀光与鲜血在黑暗中交相辉映,一声半长不长的惨叫划破夜空。许多人只来得及惊呼半声,下半声便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