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闷雷一般的滚动,远远的地平线上尘土飞扬。云啸胯下的战马躁动不安,四只蹄子不断在草地上踢踏。云啸不得不俯下身子,捋了捋小金的鬃毛让它安静下来。
为了在家主面前显摆,巴震与巴彦、巴都可着劲儿的折腾手下这些骑兵。一会儿表演冲刺,一会儿表演骑射。草原上的攻防演练得倍儿熟,可以看得出来巴图的几个儿子训练这些骑兵,的确是下了苦工的。
一排骑兵流星一般从云啸身前疾驰而过,手中的箭矢一个接着一个的向两百步外箭靶。不多时,箭靶已然被射成了刺猬。未中的箭矢却寥若星辰,云啸满意的点了点头。
“侯爷可还满意,这些都是按照侯爷的吩咐。在贫苦牧民子弟中挑选出来的精壮,他们每月有军饷。签了契约,与原先的部落脱离。他们只为太后和小主人而战。原先的部族已经对他们没有任何制约,为了他们的自由。太后可是付出了好大一笔金钱。”巴图勉力骑在一匹大宛马上,向着云啸说道。
“东胡这些年的财政怎样,可否有入不敷出的事情发生?”云啸知道养兵其实就是在撒钱,没有充足的物质保障。想养出精兵来,简直就是笑话。至少,几万人的吃喝你得给予充足的保证吧。
“托侯爷的福,这些年靠着种植棉花还有各种东西果蔬特产。东胡赚了不少钱,每年的关税也不少。西域的商人都将自己的货物运到东胡,然后在东胡贩卖给汉地的商贩。
汉地很喜欢西域的珠宝,还有羊毛地毯织锦披风。一种用吐蕃羚羊绒毛织成的披风尤其受人欢迎。只要汉地的商人过酒泉,便会被课以数倍的重税。西域商人到了武威,也同样有重税等着他们。
这样西域的商人只能将货物囤积在张掖发卖,而汉地的商家想进货也只能来张掖收购。一来二去,现在张掖已然成为了西域与大汉之间的贸易中心。每年的契税便足可以养活这支五万人的军队,太后用棉花等其他的进项赏赐那些忠于太后的部落。再利用他们攻打不臣的部落,尽管这样。每年还能剩下许多的金钱,太后便让老奴使人采购生铁还有大宛马。
您面前的这五万铁骑,身上装备的铠甲虽然和咱家的正品比不了。但是,与西域的其他诸国比起来都要强上不是一星半点儿。即便遇上匈奴人,没有两三倍的兵力,别想在他们手下讨到好去。”
老巴图带着自信的介绍,的确这些战士个个彪悍异常。与装备比他们好一些的云家侍卫,不逞多让。老巴图有充足的自信理由。
“兵是打出来的,只有见过血的兵才是好兵。咱家的侍卫能打,那是因为他们都经历过惨烈的血战。这些年仗打得顺手了,没有以前惨烈了。兵便没有当初灵武下来那批老人好用。
军队就是要有种铁血的气概,这种气概练兵练不出来。只有用人血才能培养出来,既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这次匈奴人来,就是一次好机会。等着敲,咱们让那个伊稚斜狠狠的碰上一次钉子。让他这位草原的霸主,永远也回不到草原大漠去。”
“哈哈哈!侯爷还是如此豪气,跟着侯爷征战真是痛快。家里那些小子也很怀念那些日子,跟东胡的这些蠢货说。他们还不信,在他们眼里匈奴人是不可战胜的存在。老奴跟他们说灵武大战的惨烈,他们居然怀疑老奴说话的真实性。气得老奴在酒席宴上便翻了脸。一连砍了三个,说话阴阳怪气的家伙。”
老巴图捋着胡子的手有些颤抖,显然是十分激动。云啸微微一笑,不用点铁血的手腕。很难制得住这些贪得无厌的东胡贵族,茵茵武装这支精兵的主要目的恐怕是威慑那些东胡贵族。而不是对付匈奴人,看起来东胡内部也是矛盾重重。
“东胡还有人反对咱们么?我是指那种可以威胁到云敖地位的人。”
“这些年太后又打又拉,东胡贵族倒是消停不少。许多贵族也真心的依附我们,毕竟只要效忠太后每年会有大笔的财富进账。不过,虽然表面上没人敢公然反对太后与小主人。不过私下里,还有许多东胡人不满。”
“哦,他们不满什么?”云啸好奇的问道。
“主要是小主人的血统问题。”巴图的声音有些低沉,看起来这的确是个大问题。一个东胡人的王,却是两个汉人的后代。云啸与茵茵的那点儿事儿,终究是纸里包火的事情。估计现在东胡人尽皆知,也不是不可能。
“不满的都是原先东胡的王族?”云啸侧过了头询问巴图。
“的确是那些东胡贵族,包裹原先的太后秃尔干的那些后代子侄们。他们都非常痛恨太后与小主人。曾经密谋过一次刺杀行动,幸好被我们事前侦知。这才没有酿成大祸,那次我们大索全城杀了许多人。好歹算是将局面控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