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的?”
“首先按照你的说法,他将自己弄了一头一脸的土是为了不让你认出容貌。而你想想他为什么不让你认出容貌呢?原因很简单,他根本就不是一个老头子,他的声音是装出来的。胳膊上抹着泥巴,更是说明了这一点。
人的手不做假,干活的手和不做活的手根本就不同。常年干活的人手会起老茧,而不干活的人手上皮肤白皙而且十分柔软。他的手和胳膊上涂满了泥巴,这就说明他是个常年不干活的人。
你看见他的时候,这个乞丐是不是一直跪着?”
“嗯,一直跪着。后来被阿鱼踹倒便倒在了路边,没有站起来过。”
“这就对了,他是在刻意的隐瞒身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老舜有可能是一个女人。”
“女人?”虽然不得不承认云啸分析的有道理,不过云啸说出的话也太惊世骇俗了点。幻天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已经差到连公母都分不清。
“对这个人就是一个女人,她之所以用灰土遮盖容貌就是因为她是女人。而用泥巴糊住手臂更是欲盖弥彰,试想这么冷的天即便是再穷也得弄些东西将胳膊裹住。不然早就冻掉了,糊泥巴有什么用?难道是为了保温?
而那身一条条的乞丐服更是为了遮掩她的身段。幻天你遇上了一个很好的对手,而且还是一个女人。哈哈,墨门第一剑客居然被一个女人耍了,这要是传出去你可就不要混了。”
“你是墨门的矩子,我出丑你脸上难道有光?”
“呃……”笑了一半的云啸顿时被噎住。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晚上去探查一下驿馆那便。希望会有一些收获,女人?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云啸摸着下巴上刚刚长出来的绒须嘟囔着。
憋着一口气的幻天在阿金与阿鱼的房舍上趴了半宿,冻得胡子上都结了冰碴。这才失望的回来,果然如云啸所料没有任何收获。
云啸无奈,只得让人加紧盯防阿式兄弟。同时还派人监视羽林的那八名哨长。
大雪让云啸在陈仓耽误了十天,这十天里云啸每天都像一只猎犬一样搜寻着老舜的气味。可是那个老舜好像人间蒸发一般,再没有给云啸任何机会。眼看不能再耽误下去,云啸只得命令队伍继续上路。
队伍很快出了汉境,地面上不再有驰道。不过冰雪覆盖的路面冻得很坚硬,道路还算是易行。
按照云啸在地图上的标记,自己先要沿着羌人的地盘边缘行进。然后直抵武威,最后到达东胡王廷所在地张掖。这是一条离匈奴人最远的路程,既然队伍的行程已经暴露。云啸不相信匈奴人不会在半路截杀自己,选择远一些的路让匈奴人多跑一段路也是好的。
斥候已经派出了几批,如果有大队的匈奴骑兵那绝对瞒不过他们的眼睛。相对的云啸反而不担心羌人,此时的羌人非常的原始。他们的手中甚至连青铜器都很少,只能轮着木头棒子作战。云啸不认为一群拿着木叉子的家伙会是云家马刀的对手。
出了汉境便再也没有城池供他们居住,队伍只能在下午放弃行军安营扎寨。否则寒冷的夜晚根本容不得人伸出手来干活。
草原的夜非常的寒冷,狂风夹杂着冻得坚硬的雪沫子打在帐篷上噼里啪啦的响。帐篷里的炭火明灭不定,帐篷底部的缝隙总是有风漏进来。
云家的乡勇根本不惧怕,他们从马背上取下羊皮睡袋。只要不是值哨,钻进去一觉可以睡到大天亮。早晨鼻尖还会带着汗水。
羽林侍卫们可就苦了,他们没有云家乡勇那样的装备。只能在寒冷的夜里互相抱着取暖睡眠,就这样还是有人不断的病倒。马车上的病号越来越多,已经逐渐成为队伍的负担。
“兄弟,不行啊。已经病倒了数十人,再这样下去不用走到武威咱们就被冻垮了。”
田蚡急吼吼的冲进了云啸的帐篷。
“是你的队伍冻垮了,不是我们的队伍冻垮了。”
云啸没好气的白了田蚡一眼,羽林侍卫号称大汉皇帝的亲军,第一精锐没想到就这么一个拉练级别的行军都搞不定。居然还病倒这么多人,也亏得田蚡好意思跟自己开口。
“也对啊,你的士卒都是南方人。为什么他们不会生病,难道南方人比北方人还抗冻?”
田蚡对于云啸的乡勇无一人病倒赶到不可理解。
“这事一时半会还说不清楚。不过我已经命人熬了姜汤,让你的人都灌下去,今天晚上发一夜的汗或许明天一早就会好。”
云啸对于越来越多的病号很头疼,云啸的乡勇在去年冬天的时候都经过特训。大冬天要洗冷水浴,虽然有很多人发热。但是最终还是都挺了过来,感冒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这样。只要你有了抗体,即便是再冷也不会感冒。如果你没有抗体,那就等着遭罪吧。
身为正使的云啸还是要去表示一下对羽林侍卫的关心。带着铁卫在羽林的营中慰问,喝了热乎乎的姜汤。羽林们好像缓过来一些,不再是那副冻得木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