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宣问道:“请靳大夫指教。”
靳馥回答道:“解决的办法很简单,只需要刘相亲自登门,向令尹道歉。以令尹大人的肚量和心胸,再加上刘相的身份,令尹肯定不会再追究。晚上宴席的时候,刘相再向令尹多多敬酒,自然冰释前嫌,不会再有矛盾。”
“哈哈哈……”
刘宣听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笑声中,有着嘲讽。
笑声中,有些不屑。
子兰真的是狂妄,竟然要让他登门致歉。时至今日,刘宣名扬列国,受各国君王礼敬。以刘宣的身份,不可能向子兰道歉。
刘宣道歉,脸面何存?
到时候,赵国使团的脸面,又往哪里搁置?
最重要的是,错在子兰。
刘宣在郢都的一言一行,不仅代表个人,更影响着赵国的荣辱。他的一举一动,都有双层的含义,一层代表自己,一层代表赵国。
让刘宣卑躬屈膝,让刘宣向子兰致歉,绝不可能。
靳馥听到刘宣的笑声,眉头皱起,听刘宣发笑的口吻,似乎非常的抵触。
一时间,靳馥眉头皱起。
情况不好办啊。
靳馥深吸口气,沉声道:“刘相何故发笑?”
刘宣笑声停止,说道:“本相之所以发笑,是笑子兰愚蠢。你靳馥作为楚国的上大夫,竟然代表子兰让本相道歉。不知道是你的脑子被驴踢了,还是子兰一把年纪天真烂漫。”
知道了子兰的意图,刘宣不再隐藏锋芒。
子兰权势大。
可是,刘宣不惧子兰。
靳馥一听刘宣的话,眸光冷肃,脸上也有了怒火。
身为楚国的上大夫,他也是身份尊贵的人。刘宣当着他的面,如此羞辱他,实在不可原谅,他冷着脸,沉声说道:“刘相,还请慎言。”
“慎言?让本相如何慎言。”
刘宣语气带刺,愈发强势,呵斥道:“在你来之前,熊平那老狗来了。一进门,就趾高气昂的让本相赴宴,还做出一副施舍的样子。”
“本相说晚上有事,不能前往,他竟然开口威胁本相,说什么本相会后悔?”
“本相后悔什么?”
“本相后悔的,是没有狠狠的教训熊平,让他能一瘸一拐的走回去。早知如此,该再教训狠一点的。”
刘宣语气森冷,说道:“一转眼,你靳馥又来了。”
靳馥道:“刘相,令尹也很繁忙。”
刘宣道:“子兰繁忙,和本相有什么关系?”
靳馥皱起眉头,说道:“令尹处理楚国的政务,日理万机。他老人家在百忙中,抽出时间设宴为你接风洗尘,殊为不易。你即使有事,也不该拒绝。”
“哈,真是自以为是。”
刘宣一副嘲讽的神情,说道:“子兰是楚国令尹,是楚王弟弟,但本相是无名小卒吗?本相是赵王的义弟,是赵国的上卿,是赵国的守相。”
“论权势和地位,本相哪一点输给了子兰。”
“子兰是楚王之弟,本相不是吗?”
“子兰执掌楚国的政务,本相没有吗?”
刘宣语气愈发的严厉,言辞汹汹,继续说道:“当今的局面,秦国强势无比。楚国在秦国的攻势下,疲于应付,更节节败退,难以抵挡秦国的攻势。”
“楚国兵败,是子兰的无能。”
“而赵国在西面,有廉颇坐镇,屡败秦国,令秦国不敢轻举妄动。”
“论赵、楚的国力,赵国更甚一筹。”
“本相身为大国的上卿,到了楚国,莫非低子兰一等吗?”
刘宣侃侃而谈,继续说道:“尤其是,本相出使楚国,是赵国的使节。来者是客,子兰不亲自来邀请也就罢了,还派人羞辱本相?莫非靳大夫认为赵国好欺负吗?”
话语犀利,令靳馥面色尴尬。
刘宣的这一张嘴,实在是厉害,令他支拙,难以应付。
靳馥道:“刘相,你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