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宣服用了医师开出的药,病情暂时得到了抑制,没有再加重。在三两天内,刘宣的病情不会再扩散。可刘宣仍是昏昏欲睡,无法清醒过来。
为此,廉恒带着人马不停蹄的连夜赶路。原本要两三天才能抵达郢都,廉恒只用了一天一夜,就到了郢都境内。
这一日,上午。
廉恒一行人抵达了郢都城外。
郢都是楚国的国都,是南方的政治和经济中心,城池坚固,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廉恒策马向前,向城门口的士兵出示了身份,便进入城内。
一行人,在驿馆住下。
廉恒等人居住的,是单独的一座院子,环境清幽。
廉玉安排士兵把刘宣安置下来,又吩咐士兵去打探越人馆的位置。在廉恒和廉玉安正忙碌的时候,一名士兵来到廉恒的面前,禀报道:“将军,楚国黄歇,奉王命前来拜见。”
“请!”
廉恒吩咐一声。
他看向廉玉,吩咐道:“姐,你回避一下。”
廉玉点头,往刘宣的屋子行去,去照顾刘宣。
廉恒来到厅中,等着黄歇。
不一会儿,黄歇进入大厅,他身着华服,面带微笑,拱手道:“楚国黄歇,见过廉将军。”
黄歇三十出头,相貌堂堂,儒雅俊朗。
廉恒看到黄歇的时候,有一种见到刘宣的错觉,不是相貌相似,而是双方的气质很相仿。
廉恒道:“先生请坐!”
“谢将军。”
黄歇道谢,然后坐下。
如今的黄歇,官职不显,仅仅是楚太子熊元的师傅,还不是后来权倾楚国的春申君。如今的黄歇,仅是略有薄名,不受器重。
廉恒问道:“先生此来,所为何事?”
黄歇回答道:“大王得知赵国的使团抵达,心中很是高兴,准备于今夜戌时,在宫中设宴,为赵国使团接风洗尘。大王仰慕刘相久矣,迫不及待的想一堵真容。”
实际上,黄歇也觉得奇怪。
他作为楚王的特使,前来拜见,刘宣不见他,却让廉恒负责接待,这是有些失礼的。
廉恒叹息一声,解释道:“楚王的好意,本将心领。晚上的宴会,我们无法出席。”
“为何?”
黄歇更是皱起了眉头。
楚国和赵国联合,黄歇极为赞同。
这次联姻,是楚国提出来的。赵王既然同意了,也派了使臣来迎亲,就不会拒绝,怎么还不赴宴呢?尤其是他没有见到刘宣,对赵国使团的印象更差了。
廉恒面带愁容,解释道:“请先生回报楚王,我赵国的使节刘宣,进入楚国后受疫病的侵袭,至今昏睡不醒。如今,正准备去拜会越人馆的子阳医师,请子阳医师诊治。”
黄歇惊讶道:“竟有这事儿。”
对于疫病,黄歇是知道的,这是极为棘手的病症。
甚至宫中的御医,都不见得能治好。
得知是这一原因,黄歇心中的芥蒂尽去,肃然道:“刘相的病情,在下会向大王禀报。可是要请子阳医师出诊,有相当大的难度。子阳医师在郢都行医,大王盛情相邀,他也不曾搭理。不过廉将军放心,在下回去复命,会请大王派遣宫中御医替刘相诊治。”
“多谢了!”
廉恒道谢,脸上升起一丝的希望。
万一楚王安排的御医,把疫病治好了呢?
黄歇知道时间紧迫,他没有多余的废话,很快就告辞离开,去王宫中复命。黄歇急匆匆的入宫,在大殿中觐见楚王。
楚王年逾五旬,两鬓早已斑白,但他精神矍铄,身体非常好。楚王坐在王位上,沉声道:“黄卿,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