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宣领着赵国的使团离开大梁城后,便加速赶路。
此去郢都,还有很远的路程,所以一路上,刘宣都没有耽搁,加快速度赶路。好在有田文安排的一百魏国士兵护送,一路上安全无虞。再加上人多了起来,即使道路上有个什么难以行进的地方,也有魏国士兵帮忙。
而且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任何的刺杀。
刘宣知道田文起了作用。
如果不是田文敲打魏圉,不会如此的顺利。
时间匆匆,进入四月。
四月的天气,空气中少了一丝沁人心脾的凉意,多了一缕热气。如今还是四月,没到盛夏酷暑的时节,可天气已经渐渐热起来。
离开了魏国境内,一行人在韩国没有耽搁时间,径直穿过韩国,然后进入了楚国境内。
楚国位于南方,原始的山林很多,且因为地处南方的缘故,气候更加的潮热。相比于北方干燥舒爽的天气,北方人初到南方,非常的不习惯。
尤其北方人才汇聚,政治和经济都更发达。南方更多是蛮夷之地,即使地域广,但城镇之外的许多地方,都是相对原始的村落,民众不开化。
恰是如此,赶路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尤其是一些士兵难以适应南方的天气,在半路上,出现了一些症状。
好在问题不大,也没有影响赶路。
四月底,雨水多了起来,时不时的就遇到大雨。大雨过后,道路泥泞,赶路更加的困难。以至于在很多时候,马车不便于行进,刘宣也只得下马走路。
时间一天天过去。
进入五月,刘宣一行人距离郢都,终于越来越近了。
再走个四五天,就能抵达郢都。
到了这一片区域后,繁华了许多,周遭也不再都是山林,道路顺畅。
这一日,夜晚。
众人在一处村落歇脚,入夜后,士兵因为白天赶路,颇为疲惫,所以早早的就歇息了。
廉恒把廉玉喊到了房间中。
廉恒盯着廉玉,脸上有一抹焦急的神色,郑重说道:“姐,咱们即将抵达郢都了,你还不打算在先生的面前露面吗?一直这样,我怕你跟着我南下一回,不会有任何的收获。”
廉玉一点都不急,很平和的说道:“慌则乱,乱则败。恒弟,现在不是我显露身份的最佳时节,到了郢都后,我会安排好我的事情。这件事,你不必担心。我已经说了,如果此行失败,回到邯郸,我会嫁人的,不会再让爹爹担忧。”
“你……”
廉恒一听,有些气急。
他很焦急,反倒是廉玉一点不着急了。
廉玉轻轻一笑,宽慰道:“小弟,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担心。”
廉恒盯着廉玉,好一会儿后,颇为颓废的叹息一声,说道:“你一向有主见,好吧,你自己看着办。”
廉玉本就极为聪明,而且很有主见。廉恒劝说不了,只能听之任之。
廉玉起身离开,廉恒也早早的休息。
次日一早,队伍继续赶路。
越是往郢都行去,遇到的河流越来越多了。南方水系发达,四处都是河水江水,尤其在楚国境内,河流遍布,无数的河流川流不息。
恰是如此,秦国虽然强横,甚至带兵杀到楚国郢都,也无法彻底的攻占楚国。
毕竟,楚国地域辽阔。
秦国有实力直捣郢都,却没有足够的实力彻底吞并楚国,只能一步步的图谋楚国。
队伍前进,来到了一处江岸边。
江边没有大船停靠,只有一排排的竹筏,而竹筏上站着一个个撑船的船夫。
接下来的一段路程,会走水路南下。因为两岸都是山林,需要乘坐竹筏走一段,然后再登岸往郢都行去。
这些竹筏,专门搭人渡河。
廉恒径直上前,和撑竹筏的船夫谈妥,便喊来了一艘艘竹筏,让船夫在岸边停靠,让士兵登上竹筏。
乘坐竹筏,刘宣不觉得有什么。
他自小在齐国长大,齐国东临大海,刘宣也曾去海边游水。刘宣不觉得有什么,但对赵国的士兵而言,乃至于对魏国的士兵而言,让他们乘坐摇摇晃晃的竹筏,非常不舒服。
站在竹筏上,仿佛随时都可能掉下去似的。
还好河流不算湍急,如果河流湍急,会更加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