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的行宫中,他把自己关在房间中,大声的咆哮喝骂着。
骂刘宣!
骂淖齿!
齐王摔碎了能摔的物件,不断宣泄着心中的怒火。在齐王破口大骂的时候,房间外的侍从,都战战兢兢,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遭到牵连。
如今的齐王,犹如怨妇,他恨刘宣,也恨淖齿无情无义。齐王的心中,甚至觉得整个世界对他都充满了恶意。
齐王骂完后,气消了。他把所有的不忿和屈辱,暂时的藏在内心深处,等待着以后的某一天,再一雪前耻。
齐王枯坐着,思考现今的局面。
足足枯坐了一天,他没有出门,却始终没有想出破解的办法。
“来人!”
齐王吩咐一声。
一名侍从快速的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站着。
如今的齐王,性情乖张,性格越来越反复无常,难以琢磨,稍不注意就可能被齐王迁怒,以至于丢了脑袋,所以侍从不敢松懈。
齐王吩咐道:“请田战!”
“喏!”
侍从得令,下去通知。
不一会儿的功夫,田战来到房间中,恭敬的向齐王行礼道:“大王。”
齐王摆手让田战坐下,说道:“田卿,刘宣开始游说淖齿,要劝说淖齿倒向燕国。淖齿此人已经靠不住了,我们得做两手准备。一旦淖齿不能为我所用,我们得另辟生路。”
田战神色不解,皱眉道:“莒县戒备森严,刘宣不可能混入城内。大王,您怎么知道刘宣在劝说淖齿呢?”
刘宣见淖齿的消息,并未传开。
齐王昨天回来,也没有说,只是发怒。所以至今,田战不知道刘宣进入了莒县的事情。
齐王叹息了一声,解释道:“昨天淖齿请本王去军营,在军营中,本王见到了刘宣。只是现在,淖齿还摇摆不定,没有彻底的下定决心。或者说,淖齿还在待价而沽,等燕国开出更好的 条件。同时,再楚王的答复。只要楚王不再支持我们,淖齿就会倒戈。”
自始至终,齐王没有看透淖齿的野心,不清楚淖齿的意图。
田战深吸了口气,说道:“如果淖齿真的是摇摆不定,我们的确得早备后路。陛下,末将建议前往即墨县驻扎。齐国的所有城邑,几乎都被乐毅攻克,只剩下即墨县和莒县没丢。我们去即墨县,召集齐国的义士,继续抵抗乐毅。”
齐王想了想,点头道:“你的建议不错,你来准备离开莒县的事情。”
“喏!”
田战应下,但他的眉宇间,还是有着化不开的担忧。
“谁要离开莒县啊?”
忽然,淖齿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
“淖齿将军,大王正和田将军议事,您不能进去,请淖齿将军稍等。”
房间外,有齐国士兵阻拦。
“挡我者,死!”
淖齿的声音,再度响起。
“啊!”
一声惨叫,突兀的响起。
“踏!踏!!”
脚步声响起,只见淖齿顶盔掼甲,腰悬佩剑,足蹬长靴,昂首阔步的进入房间。在他的手中,还提着一颗血淋淋流血的脑袋。
淖齿脸上杀气腾腾,把脑袋扔到齐王的面前,大吼道:“齐王,你今天得给本将一个交代。否则,本将要翻脸了。”
在淖齿身后,站着一个个士兵。
这些个楚国士兵也是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情,许多士兵剑上还沾染着鲜血。
齐王沉着脸道:“什么事?”
淖齿指着地上的脑袋,沉声道:“看到这脑袋了吗?这是你麾下的齐国将领。他今日在城内闲逛,碰到了本将麾下的士兵。”
“这厮吃了豹子胆,竟然殴打本将的士兵。”
“而且,大言不惭要质问本将。”
“本将见到他的时候,他竟然说本将是你齐王的下属,得听你齐王的差遣,还说本将如果动了他,你齐王会杀了本将为他报仇。”
淖齿嚣张跋扈,说道:“本将已经把人杀了,这件事,你怎么说?”
按照刘宣的计划,淖齿得安排士兵制造冲突。
然后,趁乱杀死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