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姜昱,期待刘宣开出条件。
只要能谈条件,他就有机会活着。想到要被杀,他心头乱糟糟的,更怕死。
此刻,他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也愿意劝说姜璨同意。
刘宣笑眯眯的打量了姜昱一眼,目光转向姜璨,一字一顿的道:“本官要姜桦的罪证。”
“什么?”
姜璨闻言,顿时惊呼。
他看向刘宣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刘宣要姜桦的罪证。
刘宣要对付姜桦。
一瞬间,姜璨竟是笑了起来,笑声中透着凄凉,更带着一丝的惊恐。
刘宣的筹划,着实惊人。
利用姜桦拿到了他的罪证,现在又反过来利用他对付姜桦。
这一举动,是要彻底扳倒姜家。
姜家以姜璨和姜桦为主,其余的姜家众人能力不足,难以守住姜家的基业。一旦姜璨和姜桦被杀,姜家必然颓败。
到现在,刘宣露出了锋芒。
姜璨瞪大眸子,缓缓道:“刘监军算计了我,再算计姜桦,好一个计中计。此前,我接到妹妹来信,说你刘宣才能无双,当时我不相信。如今看来,名副其实。”
刘宣道:“姜家主谬赞。”
姜璨道:“你算计了我,又算计姜桦,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刘宣道:“姜昱能活下来。”
姜昱一听,顿时兴奋了起来,压在心底的大石松开了。
能有活下来的机会,他万分欢喜。
姜璨摇头道:“我和昱儿,都要活着。”
刘宣断然拒绝,道:“你贩卖盐和铁给胡人,万死难赎其罪。至于姜桦,我相信他和你也差不多,屁股都不干净。”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姜桦在,姜家不会乱,仍然固若金汤。”
“要削弱姜家,你和姜桦都得死。”
“没了你们两兄弟的姜家,就无法维持局面。至于姜昱,以及其余的姜家子弟要争权,又是另外的一回事,和本官无关。”
刘宣说道:“姜家主,姜昱能否活命,全在你一念之间。”
姜璨嘶吼道:“刘宣,你太歹毒了。”
刘宣冷声道:“本官歹毒?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姜璨质问道:“难道不是吗,我不同意放粮赈灾,你就算计我和姜桦,更设计让姜家内斗。姜家内斗,肯定死伤无数,这都是你造成的。”
刘宣嘲讽道:“你质问本官的时候,却忘记了,你的手上早已沾满了鲜血。”
“姜家贩卖盐铁给胡人,令胡人强大,你怎么不说你歹毒呢?”
“胡人强大一分,边境的百姓就多一分危险。”
“你执掌姜家就一直和胡人做生意,你自己算一算,资助了多少胡人?”
“反过来,你祸害了多少百姓?”
刘宣眼神冰冷,语气严厉:“知道本官为什么处心积虑的削弱姜家吗?因为姜家虽强,却为富不仁。”
“倘若姜家能资助百姓,百姓就不会食不果腹。”
“倘若姜家能抵抗外敌,襜褴人就不能杀入平邑县。”
“行善之家,必有余庆。”
“倘若姜家处处行善,本官不会针对姜家,也没有理由对付姜家。”
刘宣昂着头,掷地有声的道:“襜褴人来了,姜家自扫门前雪。百姓陷入危机,姜家囤积粮食。本官请求开仓放粮,你姜璨喊出要粮没有要命一条的狠话。”
“这一切,是谁狠毒呢?”
“姜家被削弱,姜家死伤,都是姜家咎由自取。”
“天作孽,犹可活。”
“自作孽,不可存!”
刘宣道:“本官没有彻底的灭掉姜家,已是最大的恩赐。”
姜璨听后,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