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箭射出,五人落马,原本流畅的冲锋阵型顿时为之一滞。
直到此时,刘辩双脚才落地。他就地打了个滚,卸掉了力量,然后开始飞奔。他跑得并不快,就在鲜卑人的面前十余步处,与鲜卑人逆向而行,一边奔跑,一边搭弓搭箭,连续射击。
人如奔马,箭若流星。
随着一声声弦响,一枝枝羽箭射入鲜卑人的阵势中。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一个个骑士中箭落马,像一块块石头扔进急流之中,很快被淹没,可是急流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干扰,变得混乱起来。
段栩目瞪口呆,却无能为力。
他看着刘辩从他眼前跑过,射出一枝枝箭,却无法让飞驰的阵型停下来,去攻击徒步奔跑的刘辩。
刘辩也看到了段栩,微微一笑,拉满了弓,射出了一枝箭。
羽箭刺破空气,几乎在瞬间出现在段栩面前。
在和刘辩目光交错的那一瞬间,段栩就感受到了刘辩的杀意,下意识的缩起了脖子,举起了盾牌。他的本能反应给了他一条生路。他的盾牌刚刚举起,就被射中。“呯”的一声响,盾牌裂开一个大洞,木屑飞舞,有两根深深的扎进了段栩的面皮。
可是段栩却没有叫,他看着从眼前三寸急驰而过的羽箭,脑子里一片空白。羽箭掠起的劲风吹得他睁不开眼睛,“扑”的一声,他右侧的亲卫中箭,一声闷哼,在马背上晃了两下,险些落马。
一箭洞穿了盾牌,居然还有这样的力道,不愧是铁狼的三石强弓。
看着一次次拉开强弓,射出利箭,似乎一点也不费力的刘辩,段栩一阵冷汗透体而出,遍体生寒。
这就是龙的力量?
段栩当然不知道,这不是龙的力量,而是象的力量。
刘辩的左手大拇指上套着佛骨舍利,简直是一个天然的扳指,每一箭飞驰而出,都会摩擦佛骨舍利,发出一声轻响,仿佛是佛祖充满了慈悲的叹息。刘辩不知道佛祖的叹息为谁而发,他也不知道被他射死的这些鲜卑人会不会因此超渡升天,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佛骨舍利对他有帮助,没有这枚舍利扳指,他不可能射了这么多箭还没有一点脱力的迹象。
三石强弓可不是一般的弓,就算是射雕手来,也不可能像他这样连续不停的射击。
五百多灵狐部落的骑士组成了一道五六百步长的雁形阵,前面是三四百步的矢形阵,像大雁前伸的脖子,后面是一百多步的展开阵势,如同大雁伸开的翅膀。刘辩一口气射出十几箭,随即和迎面杀来的展开阵势迎面相撞。
刘辩背起了弓,俯身从雪地上抄起两口战刀,舞出两团刀光,杀入鲜卑人的阵中。
刀光霍霍,鲜血迸射,惨叫连连。
这里的阵型不像前面的矢形阵那么密集,有足够的空间供刘辩腾挪闪跃。即使是在奔驰的战马之间,刘辩也可以做得从容不迫。他挥起战刀,格开一口口劈来的战刀,抽空将那些反应不及的鲜卑骑士砍落马下,还不时的飞脚猛踹。战马被他踹中马腿,马腿“喀嚓”一声折断,被他踹中身体,也会一个趔趄,不由自主的向旁边侧移几步。
刘辩就像一块顽石,面对着鲜卑人的滚滚洪流,岿然不动。
鲜卑人纵马而来,一个接一个的撞在顽石上,激起一朵朵浪花。
血花。
也就是数十息的时间,刘辩面前突然一空,他再次杀透了鲜卑人的阵势,驳兽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他,浑身血迹,神态安祥。刘辩招了招手,驳兽一路小跑着走了过来,刘辩拍拍驳兽的脑袋,翻身跃上鞍桥,再次拿起了铁矛,高高举起。
鲜卑人也慢慢勒住了战马,绕了一个圈子,在五百多步外重新列阵。
看着对面的一人一兽,看着双方之间五百六百的阵地上横七竖八的上百具尸体和迎风悲鸣的战马,段栩感到了莫名的恐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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