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迟疑了许久,低声说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君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份了!”李渊望着陈应似笑非笑的道。
“那我可就说了,陛下要是听了心里不喜,便当臣胡言乱语说屁话。”
陈应说到这里,李渊皱了皱眉头,猛然惊醒。李渊已经意识到陈应接下来肯定没有什么好话。
果然,陈应忿忿的道:“陛下,你这不是修驰道,你这是要臣的命,五十万贯虽然不少,可是要修这么一条驰道远远是不够的。臣虽然家里积攒了些钱,可是跟修驰道的花费比起来,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臣就是把自己卖了,也修不起这条驰道……”
李渊瞅瞅陈应,看了看身边的忍俊不住想要笑出来的裴寂,裴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李渊突然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君无戏言,朕金口既开,岂能收回,让朕失信天下,你提得起这个责任吗?”
陈应假装面红耳赤,低头不语。
李渊非常享受这种感觉,陈应像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平定旁企地之乱没有什么,连败突厥四阵,以一已之力平定河东之乱,这让李渊不得不慎重起来,他本身不是一个大度的人,看着陈应吃憋,李渊非常开心。
李渊知道,哪怕侯莫陈氏倾全族之力,也未必可以修得起这么一条驰道。不过,李渊还真不想这么平白无故放过陈应,李渊负着手,斜睨着陈应,语气很生硬地说道:“朕好像记得,修驰道可是你自告奋勇,毛遂自荐的,怎么,你想食言而肥?”
“臣不敢,只是臣恐怕辜负陛下期望。”
李渊脸色稍缓,勉为其难地说道:“既然如此,看在令祖的面子上,就与你说道说道。”
陈应苦笑不得,看来自己这次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他不是不想修这个驰道,只是让李渊同意他建钱庄,利用五十万贯启动资金,先把钱庄的建起来,然后利用钱庄的透支功能,有限透支,建起大唐的驰道体系。
李渊负着手道:“年轻人不要以为打了几仗就空目一切,小看天下英雄。”
陈应连连点头称是,李渊又把他的明修驰道,暗渡河西的计划说给陈应听,然后告诉陈应。”“你虽然聪慧,可是心中格局实在小了点。你看到的只是驰道,朕看到的却是天下。”李渊顿了一顿,然后笑道:“你不要担心,这个驰道,就是做个样子,我给调拨五万人,你就算不修驰道,也可以把长安到潼关的官道,稍稍修缮一下,只要可以迷惑王世充,稳住李轨,你就是大功一件。”
陈应一听李渊果真是想作作样子,心中大急。你要是不修驰道了,我还赚谁的钱?当然陈应没有想过中饱私囊,只是用合法的手段,修一条驰道,他也可以赚上三五万贯。而且保证谁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可是李渊要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损失最大的就是他了。
陈应起身,李渊目光一凝。
陈应看也不看李渊那凌厉的目光,走到大殿内侧的案几上,看着案几上的葡萄酒,倒上一杯,端给李渊。
李渊伸手接过酒杯,眉毛一挑:“怎么样,这计策你没有想到吧?”
“臣不及陛下万一!”
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陈应及时一个马屁送上,李渊眉毛顿时舒展开了。
陈应想了想道:“臣想一个钱庄。用这个驰道的钱建一个大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