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龙驹擦着汗走了过来:“王妃,太孙殿下让我来跟你说一声,东宫那边已经收拾出来了,让我们尽快挪过去,赶在册封大典之前。”
何婧英点点头:“那就收拾收拾吧。”
徐龙驹又说道:“太孙殿下说让您先去东宫看看,看还缺点什么。”
何婧英顺从地点点头:“好。”
东宫里,萧昭业站在丝质的地毯上。他的手轻轻抚过东宫里花纹繁复的金器,最终在一面铜镜前停下。
他自己的这具躯壳被萧练占用这么久之后健壮了不少。肩背更加挺括了,原本柔美的下颌线也因为萧练每天两次的锻炼,而变得坚毅不少。
“挺好的。”萧昭业暗暗想到。
只是他看着自己还裹着纱布的手,又是一声叹息,可惜萧练就是太不爱惜自己这具身躯了,弄得满身都是伤痕。
萧昭业将纱布揭下,手上大片大片的痂成了暗紫色。轻轻一碰,萧昭业倒吸一口冷气。
萧练这厮穿越的时候,是不是没把痛觉带过来?
轻轻的脚步声响起。萧昭业抬起半垂的眼帘看了何婧英一眼。何婧英还穿着一袭淡黄色的衣衫,发髻只用一根簪子松松的挽起。萧昭业微微蹙了蹙眉道:“阿英,你穿得太简单了,应该要有太孙妃的样子,否则我怎么跟皇上提?”
何婧英这才发觉,跟着萧练一起的这段日子的确是随意惯了。她吸了口气回到:“我知道了,这就回去换。”
“等等。”
何婧英顿住正要离开的脚步。
萧昭业将那只揭下了纱布,还满是痂的手放在阳光下看了看:“来,先帮本宫包扎好。”
旁边的侍女赶紧去拿了煮过的干净纱布来。
何婧英蹲在萧昭业身边,轻柔地将纱布一圈一圈的裹在萧昭业的手上。
萧昭业居高临下地看着何婧英,何婧英的每一个动作都极尽轻柔。何婧英的眼睫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恭顺、温柔,几乎是一个模范妻子的样子。
这样的恭顺,这样的易于掌控,是萧昭业喜欢的。他一辈子活在皇上、活在先太子、甚至是竟陵王的掌控之下。所以他更喜欢掌控别人。
可是他看着何婧英低眉顺眼的样子,并不开心。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差了一点什么。
那日何婧英在山林里为萧练包扎伤口的样子,谈不上温柔,对比起现在来甚至可以说粗暴。但是萧昭业就是心里隐隐的不舒服。
萧昭业拧起何婧英的下颌,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何婧英不舒服地拧了拧眉毛。
这眉头微微耸动的动作,在萧昭业看来却是带着三分嫌弃。萧昭业心里更不舒服了。他钳着何婧英的手又加了把劲,痛得何婧英闷哼一声。
萧昭业如深潭般的目光深深地注视着何婧英:“阿英,你想我吗?”
何婧英偏了偏头,又被萧昭业大力拧了回来:“你想我吗?”
萧昭业的眼是冷的,手是冷的,这股寒冷直抵何婧英的心房。何婧英颤抖着说道:“我一直在等你。”
何婧英说的是实话,她重生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当她找不到他的时候,她便千方百计的去寻杨珉之。
想到杨珉之,何婧英不经内心一颤。杨珉之一直以来其实都是萧昭业吗?为什么这么久,他从来没有说过?
何婧英想将事情问个清楚,想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和自己的夫君坦诚相待。但她什么都没问出口。
因为她的嘴被萧昭业堵住了。
那是一个冰冷,又粗暴的吻。萧昭业仿佛想向何婧英证明什么,又像是要从何婧英的回应中找到什么答案一样。他用舌头粗暴地在何婧英口中探索,牙齿咬在何婧英的唇上,直到将那柔软微红的双唇咬的出了血。
何婧英吃痛,本能地想将萧昭业推开,却引来萧昭业更加粗暴的行为。萧昭业拽住何婧英的衣襟猛地撕开。何婧英雪白的肩背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萧昭业双眼微微有些发红。他没有在何婧英的回应中得到满意的答案。
他猛地将何婧英拽了过来。何婧英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本能就想要躲闪,想要有人能出来阻止即将发生的一切。
这是东宫的正殿啊。这里只有冰冷的丝质地毯和东宫敞开的大门。
可何婧英只看到方才端来纱布的丫鬟退出东宫并且关上了大门。
何婧英的躲闪让萧昭业怒极,他将何婧英拽起重重地抵在墙上,声音如寒潭下千年不化的寒冰:“你在看什么呢?”
何婧英颤抖着说道:“你,你不需要这样。我是你的夫人,如果你想要,我自然会侍奉你。”
因为是夫人,所以自然会侍奉。多么完美的回答。
可是萧昭业不满意!
萧昭业的手渐渐伸向何婧英的雪白的脖颈,将她的脖颈死死掐住。另一只手将她的中衣扯了开来。他森寒地说道:”你当然要侍奉我!你一辈子都要侍奉我!你也只能侍奉我!”
“你知道我在那个看不见尽头的世界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没有水!没有食物!我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走着,但却还要忍受饥饿!而你呢!你过的很开心吧!”
何婧英被卡住脖子,呼吸都困难起来,她颤抖着手抚上萧昭业的脸颊,嘶哑着说道:“可你已经回来了。”
萧昭业的眼神逐渐疯狂起来:“我是回来了?那你呢?你回来了吗?”
何婧英脸色逐渐变得通红,深深的无助感传来,难道自己要死了不成?被自己一直盼着想着,千方百计找回来的夫君杀死?
这世界上有这么好笑的笑话么?
你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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