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姜咕囔了两句,迷迷糊糊间察觉身边一空,那人似乎走了。
睡意深浓的他没多想,翻身往床内侧一滚,又闭眼睡了过去。
他再次苏醒,是被冰凉的手指冻醒的。
嘶了声后,江姜勉力睁开眼,看着眼前人道:“你怎么醒这么早,还洗了澡?”
季时映避重就轻道:“陛下不在朝堂的日子里,都是臣代劳陛下处理事务,故而习惯了早起。臣知晓这样做会让陛下不渝,但大将军是个莽夫,一心只想着攻打邻国,对这些全然不管,臣不忍陛下的朝都毁于他手上,所以才接管了前朝,若陛下要责罚的话,臣甘愿受罚。”
江姜打着哈欠道:“无所谓啊,我还不想当这个皇帝呢,有你在我乐的清闲。”
季时映眸光微闪,柔声道:“陛下年纪还小,的确不适合日日埋首桌案,依臣看,陛下不如再多玩些时日,玩腻了再回宫。”
江姜可耻的心动了,眼睛亮晶晶道:“阿映,你真是个好人。”
季时映怔住。
即便是在昨夜的欢愉中,小皇帝也没如此亲昵的唤他名讳。
而今改了称谓,是不是说明他已经走入了小皇帝的心里?
季时映正想的怔忪,忽而听江姜开口:“那宣隐什么时候过来呀?”
这个惹人厌烦又让人警惕的名字成功拉回了季时映的心思,他拧起眉,压着内心的忌惮温和道:“大将军忙于征战,恐怕一时半会无法前来侍君。”
江姜略微惋惜的哦了声。
——他的半玉还在手上,他给自己加的戏不能就这么放弃!
季时映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道:“大将军之事可稍后再说,陛下现在想的,不应该是你我二人的洞房花烛夜?”
江姜听的茫然:“啥玩意?”
季时映唇边含笑:“陛下与臣已有肌肤之亲,莫非陛下不想给臣一个名分?”
江姜恍然,虽然他没什么仪式感,但也能理解季时映想举办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礼的想法,只是让他纠结的是:“婚事要如何办?回宫吗?”
季时映冷静道:“宫中事务繁多,若是回去再办,恐怕要推迟到下半年或是明年,而臣不想等那么久,于臣而言,多等一刻都是心焦。所以臣思来想去,便想在这儿将婚事办了,陛下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