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碎步疾行,乃是天子身边近侍,于宁沉跟前跪下,叩了一首,然后转头对天子道:
“陛下,妖孽燕挽已被诛杀。”
天子哈哈长笑。
宁沉忽然红了眼睛,疯了似的往外冲,并吼道:“怎么回事!燕府不是已经暗中看守起来了吗,影卫,影卫……”
一名影卫现身,似是方才从急匆匆赶来,额头冒汗:“殿下,燕公子孤身出去买醉,街上人太多,吾等被陛下派来的人扰乱了视线……”
买醉?
宁沉的暴怒有一刹凝滞,接着再次盛怒:“那他出府的时候为何不拦住他?”
影卫头埋得更低:“殿下让吾等暗中保护燕公子,未曾说过要禁燕公子的足,燕公子系为殿下心尖之人,吾等不敢为难……”
宁沉赫然停住,咸湿的泪水顿时从眼眶里漫出来,他回眸与殿内的天子对视,一字一句下了命令:“封上宫门。”
而后,匆匆往宫外走去,所过之处所有宫人无不跪地高呼:“陛下万岁万万岁。”
宁沉去了燕府,见燕府门口停着二十几辆马车,闯了进去,怒竭之中如同无头苍蝇般打转:“信呢,信呢!”
闻到动静的燕父、燕母、元春大郡主从正厅里出来,他们正等着燕挽回来,见到宁沉面色不太好,然而宁沉的手下已经在府中四散开去,替宁沉找信。
万般筹谋,输于一子。
明明他今日便取得了帝位,明明他今日就封他为后,达成多年夙愿……
一名侍卫找到了信,并将那带信的小厮提了出来,道:“陛下,信在这儿。”
呈上时,那信件连漆口都没开。
燕挽没看到信,他没看到信,怪不得他跑出去买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