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抬头,眼中多了泪光。
她记得那一年……
那一年哥哥背着她去了那条巷子,那个冷冰冰的管事出来说道:“不认识什么雄州沈家,你们这是来骗钱的吗?”
哥哥挡在了她的身前,可她还是看到了。
哥哥捂着她的耳朵,可她还是听到了。
冷冰冰的话语,让她对亲戚这个词有些厌恶。
原来亲戚就是这样的吗?
“某真是你堂兄啊!”沈庸有些尴尬,边上的人狐疑的看着他,有人认出了他,就说道:“这不是沈家的大郎吗?”
“是啊!”沈庸笑道:“都是一家人呢!”
“我不认识你。”果果想哭,她想起了当初的孤苦无依,那种没着没落的感觉太糟糕了,若非是有哥哥在,她肯定会死掉。
“你怎么了?”王定儿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不对。
果果摇头,沈庸笑道:“你还小,那年某还见过你哥哥……那时候还没有你呢……”
“我们是正经的亲戚,果果可喜欢吃糖果吗?某这里有……”
沈庸拿出了一把糖果,果果默默的从背包里掏出了更大的一堆……而且全是高档货。
沈庸强笑道:“某这里有些玩器……”
果果从背包里摸出了许多玩器……
边上的人不禁就笑了,有人说道:“那是沈安的妹妹,长兄如父,沈安是大宋首富,他的妹妹会差钱?那人却也是白费心机了。”
沈庸带着糖果和玩器在身上,显然就是有预谋的,旁人不是傻子,只是揣测了一下就猜出来了。
“可他们都姓沈呢!”
“姓沈没错。”赵五五沉声道:“可沈家在汴梁多年,并未有亲戚走动。”
她看了沈庸一眼,心想这人的手段也真是太差了,沈安那里走不通路子,竟然就来果果这里撞钟。
可果果是谁?
“我家在汴梁没亲戚!”
果果斩钉截铁的说了这话,然后就走向了马车。
“果果!”沈庸心中大急,就追了过来。
“止步!”闻小种冷冰冰的拦住了他。
沈靡年纪大了,在他那个级别到了这个年纪很难再上去,可沈庸怎么办?
沈庸还年轻,必须要找到靠山。
可汴梁论靠山的话,谁能有沈安可靠?
看看唐仁他们吧,自从跟着沈安之后,那仕途就嗖嗖嗖的直上青云。
还有那个苏晏,一个码头扛活的年轻人,此刻在做什么?
此刻苏晏在管理着杭州市舶司。
这个靠山稳不稳?
稳!
这个靠山大不大?
大!
而且还是亲戚啊!
于是沈庸来了,他觉得果果还是个半大孩子,应该好哄。
可果果一句‘我家在汴梁没亲戚’,直接给了他最痛的一击。
边上的人在起哄。
“沈家可不认你家是亲戚!”
“不过沈家在汴梁这些年,好像就没有亲戚走动过吧?”
“以前沈安兄妹落魄啊!懂了吗?”
“懂了。不就是落魄无人问嘛,这人啊,他就是这样趋炎附势……”
果果上了马车,闻小种坐在车辕上,微微点头。
“驾!”
周二轻喝一声,马车缓缓而行。
“果果!”
沈庸跟在车旁,心中焦急的道:“当年的误会家里也说了,可你哥哥却不同意。你们兄妹在汴梁举目无亲,若是一家子团聚该多好?果果……”
车帘掀开,沈庸大喜,刚侧身看去,就看到了愤怒的果果。
手一动,双节棍就落在手中。
“哈!”
呯!
沈庸捂着额头缓缓倒下,身边的朋友赶紧扶着他,然后傻眼看着远去的马车。
“这就是你家的亲戚?”
沈庸被送回家去,梁氏问清楚之后就怒了。
“就算是不认这门亲戚,也不能动手吧?”她咬牙切齿的道:“那沈安就是个狠的,没想到他妹妹也不省心。让官人回来。”
沈靡回到家中后,看着儿子有些黯然。
“他们不认就不认吧。”沈靡很是沮丧的道:“此次立功之后,沈安如今在朝中的地位越发的了不得了,哎!”
梁氏只觉得一股子不甘心的感觉在身体里流窜,最终化为心痛。当年若非是她嫌弃沈安兄妹,此刻可不就是一家人吗?她起身道:“您不是认识郡王吗?郡王如今在府里无所事事,要不您去求求他?好歹为大郎谋条路子才是。”
沈靡点头道:“某知道了。”
他随后就去了汝南郡王府,刚报上名,郡王府的人就冷冷的道:“郡王病了,有事以后再说。”
什么?
沈靡赶紧去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先前一群御医已经进了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