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时候,微微倾下了身子,那颗勾人的泪痣就在沈迟意眼前无限放大。
她没想到卫谚问这么不着调的问题,思绪一时跑偏…柔韧紧实,腰肢劲瘦,是为极品…呸,她想什么呢!
沈迟意思绪一乱,眼神不免呆了呆,卫谚瞧见了,不由嗤笑了声:“怎么?摸的上瘾了?”
沈迟意很快沉下脸道:“世子慎言。”
她着恼的时候,脸颊泛起薄红,秀美的桃花眼挑起,怒火要从双眼里喷出来了。
沈迟意这样可比往日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好看多了,卫谚发现自己添了个喜欢看她生气毛病,瞟了她一眼:“上瘾了就直说,假正经什么?”
他显然记着沈迟意给她一巴掌的事儿,戏谑笑道:“下回还想摸就告诉哥哥,哥哥可比你大方,不会耳刮子抽你的。”
沈迟意给他说的快要翻脸,卫谚还想说什么,外面人声再次响起:“世子,您查的怎么样了?咱们该回去了。”
卫谚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巴掌印子,顶着这玩意出去可不好看,他正琢磨找什么借口把他打发走,沈迟意却先他一步,直接把大门打开:“已经搜好了。”
这样一来,卫谚脸上的巴掌印就堂而皇之的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他的护卫一眼瞧见,吓得脸都白了,跟割麦子似的齐刷刷低下头。
卫谚:“…”
沈迟意任由卫谚经历社会性死亡,自己目不斜视地跨了出去:“既然搜完了,就先回去吧。”
卫谚差点给她气笑,也不好再管脸上的巴掌印,淡然吩咐下去:“走吧。”
这女人啊,还真是招惹不得,她摸你的腰就没事,你略碰她一下,脸上就挨了巴掌,多说几句话,就被她寻着机会打击报复,偏生卫谚还不好跟个丫头片子计较,真是没地说理。
沈迟意也没问他如何处置李钰,她等到坐上马车才长舒了口气,觉着今天过的真是精彩纷呈,但凡她走错一步,现在已经进牢里了…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还有两桩麻烦,卫谚明摆着不信她,就算今天没有从她身上搜出证据来,卫谚还是对她充满警惕的,现在她要考虑的是,如何在卫谚摆明不信她的情况下,她能见到关押在卫谚那里的长兄。
她有些焦虑地捏了捏眉心,不知道是不是忧思过重的缘故,她小腹居然开始酸痛起来。
她强自忍着,没过多久,一行人便回到了王府。
这时天上已经飘起了细雪,王府的角门外,有个纤弱的人影撑伞立着,被纷纷落雪衬的格外单薄剔透。
待卫谚带着人走得近了,才瞧清立在那儿的是薛素衣,她见卫谚过来,撑着伞笑盈盈地迎上来:“表兄今儿去哪儿忙了?”她不知卫谚今儿是带着沈迟意一道出去的,只是见自己终于等到了卫谚,心情颇为愉快。
她还特地踮起脚尖,努力要把伞举到卫谚头顶,这动作真是说不出的娇俏可爱。
卫谚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消了,他瞥了薛素衣一眼:“你身子不好,冒雪出来做什么?”
薛素衣抿唇笑道:“大伯大伯母和堂兄来了,他们好久没见表兄,现在在王府里等着,表兄随我一道去见见他们吧。”
薛素衣是薛府二房的独女,她父母双亡,不然也不可能寄居在瑞阳王府,不过薛家人却没死绝,只不过如今人丁衰败,家中没几个有出息的子弟,她说的大伯大伯母既是她的伯父伯母,也是卫谚的亲大舅亲舅母。
卫谚缓了缓神色:“我等会儿去拜见舅父舅母。”
沈迟意坐在马车里,自然听到二人对话,她闭眼回忆了一下薛大伯这个角色,不由冷笑了下。
原书里的沈迟意这时候也没成为瑞阳王侧妃,不过她日子过得可比现在的沈迟意惨多了,原身被李钰强送进王府之后,一开始对瑞阳王百般抗拒,瑞阳王对付女人颇有一手,倒是没对沈迟意用强,只是把她丢在一边冷着,任由底下人磋磨欺凌。
这薛伯母为了帮薛素衣出气,明里暗里没少欺辱沈迟意,瑞阳王有心让沈迟意低头,还暗中推波助澜,沈迟意当初可没少被她羞辱,甚至还挨了耳光。
不过这两人可比原书里来的早了不少…沈迟意把车帘掀开一角,漫不经心地看了眼薛素衣。
第19章
卫谚翻身下马:“我停好马就过去。”
他下马之后,轻敲了下沈迟意的马车:“到地方了,下来吧。”
沈迟意揉了揉酸胀的小腹,舒活了一下筋骨,这才掀开车帘。
瞧见她在马车里的一刹那,薛素衣的脸色瞬间变了,她脱口道:“你们怎么会在一处?”
沈迟意饶有兴致地看着薛素衣变脸,眼底闪过恼恨怨愤猜疑不解等情绪,她心情莫名愉快:“我有事要回一趟沈府,正巧世子也有事,便陪着我一道去了。”她故意含笑看了卫谚一眼:“今日多谢世子了。”
卫谚一晚上没得她一个好脸色,瞧见她这么眉眼含笑地看向自己,他若有所思地挑了下眉。
沈迟意这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说的也确实是实情,但细品之下,薛素衣总觉着莫名暧昧,尤其是卫谚对沈迟意原本是百般嫌恶的,自打沈迟意进王府,两人反倒走得近了。
瞧见两人的眉眼官司,她一时指尖发凉,也没理会沈迟意,干脆向着卫谚福身,声调有些委屈:“我吹了这许久的冷风,身上有些不爽利,表兄自便吧,我先回去了。”她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这话其实是以退为进,暗示自己为了等卫谚受了寒,再加上她这副孱弱姿态,十个男人听了,估计得有九个心疼不已地追上去嘘寒问暖。
偏生卫谚就是那个例外,他还在琢磨沈迟意那一笑呢,根本没细想,随口道:“大冬日的,你穿件秋衫站在风口,你在这儿练什么绝世武功呢?”
作为一朵娇弱纤细的白莲花,薛素衣总不可能大冬天裹的跟个熊似的,为了形象,她可不就穿了件绣着紫藤花的飘逸秋裳?
卫谚这话一出,周遭几个护卫忍不住低笑起来,薛素衣没想到自己反闹了这么大一个没脸,心中又羞又恼,彻底没脸在这儿呆着了。
沈迟意瞧她走了,也不禁勾起唇角,可惜她下马车的时候小腹又一阵酸胀袭来,整个人跌坐在马车里,模样狼狈。
她不想让卫谚瞧见自己这样尴尬,用手撑着车围子试图站起来,可惜腰使不上力气,几次都重新跌了回去。
卫谚在一旁笑的前仰后合,沈迟意气的呼哧呼哧,咬着牙冷笑道:“世子安敢不敬长辈?”
卫谚啧了声:“我的长辈可没有你这样,连马车都下不了的。”
等卫谚笑够了,猝不及防地伸出双手,桎梏着她的一把软腰,把她稳稳当当地放在地上。
卫谚这回他才真切意识到自己居然碰到了女人的腰,纤细柔软,花枝似的,仿佛他稍稍用点力就能折断,跟男人哪儿哪儿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