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扬气得胸口起伏:“那姓简的就是我那晚所追赶的魔修,你却拼命维护他,不让我搜查住处,让我怎么信你?”
蓝止此时也忍不住了,冷冷道:“我与他在房间里做什么,与你何干?他从不曾伤害什么人,也不曾挡了你的路,不过就是跟我的关系好,为什么非要置他于死地?”
白风扬怔愣地望着他。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与他何干?他们究竟在房间里做什么?
当夜的情景一幕一幕,顿时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细细想来,那夜蓝止似乎正沐浴到一半,衣衫不整,头发、身体都是湿的。
再者,之前蓝止与迟水歆撇清了关系,迟肃才有意将迟水歆许配给他。他为什么突然要跟迟水歆撇清关系?
还有,自己忍不住杀了简锵之后,蓝止几乎疯狂的模样他现在都记得,恨不得将自己置于死地。
白风扬的脸色微微泛青,身体渗出细汗。一桩一件,这所有事情串联起来,难不成当时他们正在做见不得人的事,因此蓝止才死也不让他进去?
两个男人,难道也能……
白风扬的脸色骤然通红,怔怔地望着他。这个人是在说真话,还是又用乱七八糟的话糊弄他?他们要是那样的关系,姓简的死了,蓝止会放过他?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蓝止的拳头在袖中紧紧攥着,胸前的痛楚蔓延至全身,心道这伤势怎么如此不合时宜,竟然这时候又发作了。
阿生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蓝师兄,你怎么了?”
这一拉不要紧,蓝止本就疼得坐不太稳,手臂登时像被利刃切成一片一片,疼痛难忍,忍不住晃了晃。
白风扬突感四周灵气不稳,立刻细看看蓝止的面色,只见虚弱苍白之色一晃而逝,虽然短暂,却真如同从骨子里透出来,绝对不可能是装的。
他的脸色一冷,心中狂怒。这个人说了这么多混淆视听的话,害得他几乎怀疑救了自己的人,根本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白风扬此刻的恨意实在升到了极点,声音也再不带一丝感情:“蓝止,你害得我身败名裂,几乎葬身在冰天雪地之中。你今日已经到了穷途末路,要么跟我回去试针,否则就死在这山洞里吧。”
说话间,空山剑已经握在手中,一道剑气劈空而来。
阿生叫喊着迎上去:“别杀蓝师兄!”
蓝止心中焦虑,杀了谁都好,千万不要杀这阿生!阿生从小不是修炼的料,几年了还不过是人阶下品,怎么可能是白风扬的对手?
紧急之时容不得细想,蓝止右手握住衡泱,飞快地冲上前把阿生卷着腰摔到一旁。只听一声铿锵,金属落地声清脆响亮,再看地上,衡泱已经断成了两截,青色光芒黯淡消沉。
蓝止的右手似已断了,不自然地弯曲着,鲜血沿着手指滴落在地上。
白风扬心中生出些感慨,缓缓道:“你如今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支持衡泱,何苦把它取出来受苦?还是跟我走吧。”
跟他走,焉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