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沈元宝安抚好妻女后沈临风依然没有回来,正准备派人去求阙斋看看情况,沈临风却使了银子派人来传话,只说人不见了,也没说是谁。
沈元宝自然清楚这个人指的是自家小妹,不明说是怕影响女儿家的闺誉,毕竟来传话的可不是家里头的小厮,当即带着几个亲信亲自赶了过去,至今两人依然没有回来
到了沈家,沈钱夫妇果然急得不行,沈母哭成了泪人,沈钱见不得夫人哭,安慰的话说了好几篓子了就是没有用。
因着早先钟凝去请了陈大娘家的小子跑过一趟,沈钱得了消息立马差了人把两个儿子寻回来。是以沈缘福刚回到沈府,几乎前后脚的功夫兄弟两个便也回来了。
折腾了半夜,沈钱夫妇被儿女围着心也放回了肚子,只粗略问了几句,便让人都去睡了,等明日里再说。
沈缘福回了院子里后好好地泡了澡,洗去了一身疲惫,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方才与三哥没说上几句话,不知具体情况如何,只知道三哥去找自己时,求阙斋里头自己待的那乐知室门口确实有两人看守。
可那两人却对三哥甚是客气,起初见到三哥来时还帮着扣门,直到里头没有动静这才慌张起来。
沈临风看情况不对,一急便直接踹开了门。谁知刚踩进门,地板上也不知是打了蜡还是做了什么手脚,沈临风脚下一滑便摔了一跤。
不只是地板上,沈临风刚刚站稳却不知从哪里飞来了好几只蛾子,不停地绕着沈临风转悠,要知道沈临风生怕最是厌恶那飞虫蛾子,平常见到便得鸡皮疙瘩掉一地,别说今日这样往自己身上扑了。
因此沈临风来到窗柩处时已经耽误了不少功夫。
沈临风看着系在窗柩的布绳,只当是贼人从窗子口掳走了妹妹,压根没想过那是沈缘福自个儿下去的。
沈缘福听着疑惑,问了三哥门口守着的那两人是不是得了三哥的命令,看着自己不让自己出去,沈临风却矢口否认,说压根儿没有的事。
周围的几间屋室沈临风也查过了,左右好几间都是空的,可簿子上记得却是有人,这事儿沈临风已经派人去查那几个人的行踪了。
这整件事儿任凭怎么想都透着古怪,沈缘福思来想去理不顺,却想起了那陆公子。
那陆公子跳窗进来,那陆公子与自己一起爬窗逃生,那陆公子搂着自己跑了一路,那陆公子向自己求亲……
沈缘福知道那陆公子不可信,可是想起种种却依然红了脸颊,心怦怦直跳。
那陆公子是个不可信之人,可是那陆公子的确是救了自己出来啊。
那陆公子占了自己便宜,可那也是自己伤了人家的缘故啊,而且最后送自己去找钟凝姑姑的时候人家一路都是避嫌的。
那陆公子自己连个名字都不知晓,这个可以让三哥打听打听,永修县里能找出几个这么仪表堂堂的后生来。
自己在做什么?
沈缘福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再给那陆公子找借口,自己是疯了吗!
沈缘福双手捂住脸颊,企图用手上的温度让脸上的温度降下来,越是不让自己想起,可满脑子里陆公子搂着自己的各种画面却越是清晰。
沈缘福用被子蒙住头,羞恼地卷起了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又一圈。
作者有话要说: 嗯,女主就是个贪图安逸享乐的小女子。
小天使们猜猜男主今晚是怎么过的╮(╯▽╰)╭
☆、非她莫属
夜半三分,万籁俱寂,陆宅位处于永修县城郊,在宅内却听不到一丝虫鸣之声。
一切仿佛被静止了般,独独有风吹过长廊上时,檐角下悬挂的灯笼随风摇曳,舞姿轻曼,光线忽明忽暗起来,灯笼里蜡烛爆起了烛花,“噗嗤噗嗤”的发出的声音,打破了夜的死寂。
忽然一个黑影从廊前一闪而过,脚步轻快,落地无声,还未待人看清便已经消失在了长廊上。
书房内门窗紧闭,并未点灯。陆景之坐在翘头案后的太师椅上,双眼紧闭,神情放松,手指在翘头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扣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房门被轻轻扣响,陆景之手头动作一顿,收回手将之拢在宽袖之中。
“进来吧。”
门被轻轻推开,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一开一关间木门居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进门的是一个身着藏青衣衫的男子,个头不高,身量瘦弱,行动间动作却利落。
那男子对着陆景之行了礼,开口叫了声“公子”。
陆景之这才睁开了眼,眼神晦涩不明,却透着一股凌厉。。
“怎么来得这么晚。”
那男子身体一僵,双手紧紧攥紧成拳,指甲深掐进掌心的肉里。
“中途出了点意外,不过都解决了。”
既然都处理好了,陆景之也不多问,本来就不是多大的事。
见公子没有说话,那男子松了口气。
“陆英杰被他老子关在家里,说是三个月不准踏出房门。求阙斋里的那些人都关在雁回山山脚下的庄子里,沈家的人正在查,已经把线索抹干净了,一时半会儿查不到陆英杰的头上,剩下的公子看怎么处置?”
“留着一口气,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陆景之语气如常,轻抿着唇角,夜色下看不清容貌,却莫名让人心头陡然生寒。
陆英杰是沈缘福远了不知多少房的表哥。
陆英杰的父亲陆成当年甚是落魄,三餐不继,饥一餐饱一餐的,眼看就要饿死了,也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自个儿有个表妹嫁了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