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霄道人沉声道:“那不知尊驾准备如何处置我二人?”
张衍正声道:“只要两位愿意随贫道一同讨伐那一位,自可带上两位。”
壬都却是冷笑道:“可我等一旦到了虚寂之中,尊驾若是袖手不管,那我等岂不是就要被迫入永寂之中?”
张衍淡声道:‘贫道若要做得此事,却也无需多此一举,只需将两位驱逐出此间便好,现下既来相商,便是看重几位之能,”他看着三人道:“我等之间以往纵是敌对,可又怎能与那一位威胁相比?”
在他看来,纯把这三人当做诱饵,那完全是浪费了,其实哪怕这几人不在他这边,便为了自己能够存身,即便没有他在后面推动,也一样会去对抗那位存在的,区别只是被动和主动罢了,所以留着他们反而作用更大。
壬都想了一想,忽然言道:“那若是我等这一次击退那位,尊驾可能放我等出去么?”
张衍淡笑一下,道:“若真能做到,你等也算是有功,贫道可以允诺,放了你等出去。不过若要居於贫道治下,则需遵守贫道规矩,若是无法击退,也可与你等定一个约期,待得过去,就解了你等束缚。”
参霄道人考虑了一下,张衍此回讨伐那一位,应该是有一定把握的,自己随同他去,总比镇压在这里来得好,何况他能看得出来,若自己不答应,张衍说不得会设法处置了自己,於是问道:“不知何时动手?”
张衍道:“便在近日,两位可在此稍作准备。顿了一顿,他又言,“这一战非是为了贫道,而是你等自家,若是那位倾灭诸有,可不会将诸位如此轻松放过。”
言毕,身影一晃,便就消失不见。
参霄道人此时发现,那造化伟力没有再度镇压上来,不过心下一感,想要去到外间却仍是困难,总有一层阻碍挡在那里,不由心惊於张衍对布须天伟力的控制。
壬都却是冷声道:“说什么准备,我等现在法宝及造化残片都被其人收缴了,又拿什么与那位去争?”
参霄道人摇头道:“面对那一位存在,有无法宝护身都是一般,只要这位能履行约言便已足够了。”他看向一语不发的玄澈道人,道:“道友,不知这位又是何时与你做得约言?
玄澈道人瞥了两人一眼,先前的确存在利用两人的心思,现在筹谋失败,再没有心思来应付两人,淡淡道:“前路扑朔,难知如何,我等便各自顾好自家吧。”
说完,便不再理会两人,端坐那里,默运功果起来。
壬都以神意传言道:“玄澈此人,有事隐瞒。”
参霄道人稍作思忖,道:“现下且不去管他,待出了虚寂,再留神盯着他便是。”
张衍回了清寰宫内,又是随手祭炼了两件法宝,并收入了袖中,不过在正式发动之前,他还要做一件事。
他抬手将那一面得自无面道人的残破面具拿了出来,并细细感应了一下,当时因功行所限,只是能追寻因果,现在却不难从中捉摄那一缕微弱气机,顺其所在观去,目光再是落到了那一处镜湖之上。
先前在击退无面道人之后,他曾特意观望到这里,所有因果牵连到此都是断绝,认为这当也是一处同道用以遮护藏身的地界。
此刻再看,却是见到了一些与以往不同之处,不止如此,那一缕气机与几处微弱法力痕迹相互呼应,顺其观去,发现都是一面面飘荡在不同现世之内的残破面具,并随着现世生灭出入转挪。
如无意外,这些当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因有法力寄托其上,不定只要感应得某件事发生,就会再度演化出一具法力分身来。
他思索了一下,按照当日那无面道人所言,其人阻止他过去那解真关,是为了不使那一位存在被引动入世,而现在既然那位存在已是显身,这般看起来,其人已没有再度出来阻拦他的必要了。
可这件事不能单纯这样去看。
其人到底是如何思量的,因为缺少更多线索,根本难以看得清楚,他只知道,其人曾对他表现出来相当大的敌意,并还出手阻他道途,所以只要其人还有能力出来干扰自己,那就不能等闲视之,这等威胁就必须提前拔除,以免届时妨碍於他。
想到这里,他当即意念转动,又一具伟力化身在虚寂之中生出,并循着那一丝微弱气机,向着那些残破面具所在寻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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