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嫉妒,怎么可能。
修行的好处在这时体现,纷涌的情绪在呼吸间悄然化去。
“布出这么大的阵,所需要花费的人力物力精力到底有多少,我没有任何头绪。但肯定是个大工程。”
临久低声道:“下金沟为什么在这里,不在其他地方,你应该知道的呀。”
“……”
她说得那么理所当然,把刚平复嫉妒之情的何殊寒又憋出一胸怀的闷气。
他深呼吸一下,再深呼吸。
明白了。
“是啊。”
为什么会在渝州而不是豫省、赣省或者东北。堪舆术讲究因势利导,道家讲究顺势而为。
他们不会在一个不适合的地方大费周章……
何殊寒拿出卫星电话,点选联络人之前看了临久一眼。
对方微笑着摇摇头。
电话拨出去,果然是无法接通的提示。
再看屏幕,信号降到了空白。
亮叔家里除了电灯、电冰箱和洗衣机,并没有电视或者收音机。通信工具还是连线路的固定电话。
没有任何能用技术手段追踪到下金沟的弱点。
“小久,除了上次,后来你师兄们又联系过你了吗?”
“哎?”
临久不解其意地歪了歪脑袋,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联系我?”
“你们不是……”
临久很快打断他,“师兄他们做事都有自己的分寸,我是后辈,不能老打扰他们修行。”
说得客气又生硬。
但也看出点自豪的意思。
“你觉得这个地方是你……师兄们布的吗?”
“老板,除了六虚派,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能人,您也是,请不要妄自菲薄。”
被自己的员工夸,怎么都觉得不太舒服。
而且经过这一打岔,何殊寒也没了再看下去的心情。回院子里正好听到亮叔在讲下金沟的历史。
留钟寄云一个人跟亮叔交流他有意为之,她是记者,旁敲侧击的功夫一流,她想了解什么信息总能手到擒来。
“……爷爷他们因为军阀割据,经高人指点,搬到了这地方。那时候还没金矿,自己种粮食,不挑,种成啥样都能吃。这不还有河嘛,改善伙食的时候捞点鱼,没事儿上山打点野味,配老酒……啧啧,你那时候还那么一小点儿,都会上来要酒吃了。”
“我小时候有几年不知道为啥,地里种啥都长不出来,又旱,河也干了。去外面一看,更惨。”
“金子好呀,外面饿得人吃人了,还有人拿粮食换金子,都打西面来。人饿疯了,西藏的土绅发点好心运粮食来,都哄抢。你抢,抢就不来了。暴民就得这么治。”
……
“阿云啊,我们能顺风顺水活到现在,多亏当时指点我们的高人,你说他有点小忙要我们帮,我们能不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