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少陪了!”
说话间林锋抬臂挥出数道剑气,将几人逼退五七步远近,左手提了徐竺腰带跳出了屋外,直奔城北而去,七派宗主岂能任之逃窜,立时拔足奔走追逐。
徐竺前时只觉劲风扑面,以致呼吸不畅寒意阵阵,俶而狂风尽敛,却听林锋朗声道:“七位宗主好脚力,竟能追出三十余里,佩服,佩服!”
徐竺心道:“这前前后后不过半盏茶的时辰,这厮竟能走出三十里远近?”
却听封宗主微微气喘道:“阁下好深厚的内功,念你也是武林一脉,放下此人我等饶你不死。”
林锋笑道:“倘放下徐军师,在下只怕性命不保,恕难从命。”
言罢又提起徐竺往西而去。
胸前绘鹰那人正欲追赶,却叫封宗主拦下,他不悦道:“封宗主这是何意?”
封宗主道:“龙宗主休怪,这人轻功极高,携人走了三十余里依旧气息悠长,只怕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龙宗主怒道:“那……那也不能如此任他走了!”
封宗主道:“听此人口音,不像是我们东洲人士,他既是蓝若可麾下之人,断有重见之日。”
胸前绘鼠那人道:“是了。蓝若可欲要我武林一脉自相残杀,他好坐收渔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决计要教他好看!东洲七大山堂今次受蓝若可残害,心中断恨他入骨,不妨与七派联手,一同对付他们!”
龙宗主道:“石宗主此话虽然在理,然我等前时相助蓝若可进击太白山堂飞天剑宗,只怕他们心有怨恨。”
封宗主道:“无妨,敝下听弟子说,白日死了个飞天剑宗的弟子,现下教悬尸镇外军营,我等将那弟子尸身盗出表明诚意,不怕飞天剑宗不领这人情。”
隐派七位宗主商议此事不消赘述,但说林锋带了徐竺又奔出三四十里,这才将他放下。
徐竺道:“阁下究竟是何许人也?将军麾下风林火山四营的高手,我个个识得,却从来不曾见过阁下。”
林锋虽从来不知此事,口中却顺着徐竺的话道:“你真当将军只有风林火山四营高手?”
顿了顿,他又道:“在下也不怕告诉军师,在下乃在将军麾下密字营听用。本营去岁奉将军军令组建,不在朝廷名册之内,乃将军私兵。”
徐竺道:“人马几何?如何调遣?”
林锋道:“营中人马乃将军上应天星而募,共有弟兄姊妹一百单八,平日隐于各府镇之中,唯有盖着将军大人私章的亲笔手令方可调动。”
徐竺道:“何以为证?”
林锋冷笑一声,口中道:“军师回营请罪时,大可向将军问询问询。不过——此后军师还能否有命在,便非在下可知之事。”
前时林锋信口开河,徐竺还在将信将疑,如今他又如此说话,就连徐竺也不觉信了七分。
若非徐竺身居军师之位,便是他也不知道蓝若可麾下尚有风林火山四营武林高手。
纵如此,徐竺于风林火山四营高手人数、师承也全无知晓,这四营高手只听蓝若可一人调度差遣,不见虎符绝难调用。
他心内不由暗想:“倘将军真有密字一营不为人知,我若贸然询问,岂非窥探将军秘辛?”
林锋见他眼光闪动,心知已将徐竺诈了,当下道:“在下尚有军务在身不便久陪,告辞。”言罢转身便走。
徐竺道:“你有何等军务?”
林锋略一转头口中笑道:“本营军务军师无权过问,还望军师请了将军虎符,在下自然尽数告知。倘若军师再行追问,在下有权以通敌之罪论处,将军师就地格杀。少陪。”
他话音未落,却听一人喝道:“徐竺休走!拿命来!”
徐竺闻言不由打了个激灵,凝目望去只见来人身着黑衣手持钢刀,长面阔耳颌下微生髭须。
他正心中疑惑,只听林锋道:“我当是谁,原是黑水山堂萧宗主驾临。”
说话间左掌探至身后,将采薇剑抽出,同萧千绝斗在了一处。
二人拆解了七八十招不分胜负,却见萧千绝连出七刀,直往对手右肋空门斩去。
林锋旋身急避,却教钢刀削了半截袖管下去,只听他笑道:“萧宗主好刀法,告辞。”言罢右手提了徐竺便走。
萧千绝紧赶两步,抬手一刀正中林锋右肩。徐竺只听头顶一声惨叫,身形已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