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林少侠拆招听雪庄 岳庄主论兵卧虎亭(1 / 2)

侠路未平 SG师 1840 字 7天前

岳重山我握了林锋左腕,笑道:“哈哈,岳某糊涂了,教少侠在此间站了如此久,容岳某奉茶赔罪。来来来,里面请。”说话间已牵林锋入了正厅。

他两个入厅主宾落座,岳重山吩咐道:“来人,给林少侠看茶。”

言罢又指桌上纵横十九道棋枰:“令师张掌门早年号称‘君子四艺无一不精’,想来林少侠也得了真传罢?”

林锋自低头觑那棋盘,但见黑白棋子散落满枰,尚有不少未曾落在星位上——原是教人搅乱的残棋。

他如实答道:“我只从师习武,于‘君子四艺’甚么的,实是一窍不通。”

岳重山闻言眉峰一跳:“无妨。这棋枰散乱便如江湖,林少侠可曾想过,身处乱世,我辈武人又当何去何从?”

他见林锋只管看着棋枰出神并不答话,便又道:“当年云霄派号令武林,如今支离破碎已化云烟而逝,反观乾坤魔教却韬光养晦至今,楚凌霄一介狼子野心之徒,其叵测用心实在难以估量。”

“当初云霄派尚存时,乾坤魔教便可同我正道分庭抗礼,如今失了云霄派制衡,十年之内势必来犯,不知林少侠可有高见?”

林锋持杯咂口香茗,又默然良久才道:“正邪纷争与我何干?只要天下还有我林锋的容身之所,便就知足了。”

他是个万事素不挂怀的性子,然这半年来的崎岖坎坷,竟较闯荡江湖那些日子更多。

尊长、师门一夜之间便遥不可及;同门弟妹也已形同陌路。

念及此处心内作痛隐隐,只觉胸中气闷难当几欲作呕,半句话也说不出。

二人默然对坐半晌,忽听岳重山开口骂道:“你这等胚子也配用剑?仗剑行侠者皆为天地至理、黎民苍生,想不到你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辈,拔剑!教岳某看看,你这沽名剑是如何杀了黄开山的!”

他话音未落,林锋霍然起身,二人对视片刻,忽见林锋抱拳一礼道:“多谢岳庄主指点迷津!”

旋即左腕微晃,三尺流光泻出鞘中:“请岳庄主赐教!”

“这才像话。”

岳重山轻笑两声,自去一旁兵器架上取了兵刃,待他收拾停当扣好了腕带,这才摆个起手式:“林少侠,岳某幽冥鬼爪忝居奇门兵器榜第六,小心了!”

林锋趁他收拾兵刃趁机端详,只见那对兵刃形如人掌,刃口足有尺长,通体碧绿一色云纹,幽幽华光寒得彻骨,想是以西域碧云钢所锻。

他心内暗道:“这兵刃打得古怪,只怕招式也有诡秘之处,需得多加小心才是。听闻奇门兵器榜不过十位,此兵能列第六,定有不凡。”

念头未绝,便见岳重山双手一分,径往自己胸前门户攻来。

林锋见岳重山左爪稍慢,心知他右爪不过虚招,当下连退三五步远近,这才挥剑格挡。

“一寸长一寸强”乃武林常理,岳重山岂会不明?现下见林锋只管仗着身法精妙周旋,毫无缠斗之意,心内已拿定主意断要欺身近前。

一时手上不住进击,只欲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但见林锋左臂连舞,使招锦上添花,流光剑外金、白两色剑花狂绽,竟将岳重山进路封死。

岳重山正自出招,忽闻面前声起如潮、锐若裂帛,旋即便见厚重剑影狂风暴雨也似的劈面压来,心内不由暗道声“好个无忧派弟子!”

他口中叫声好,紧接便将膝一屈,一对幽冥鬼爪直往林锋下三路而攻。

他原以为林锋身高臂长,再持流光剑,如想御守下三路断要颇为吃力,怎料林锋出招愈发轻灵,往往剑锋稍加爪刃立时便走,倒是自己屡次发力空处,极嫌不适。

二人拆解了百招有余,林锋忽将剑势一收,口中气喘道:“岳庄主好武艺,我认输便是。”

岳重山心内不由暗道:“这厮同我拆解百招尚还游刃有余,以他一流高手境界,断不至于气喘至此。莫非已知了那些陈年往事?”

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当年我四人对天立誓,倘有半点泄露,乱刃加身而亡,便是他胆量再大,又怎敢诓天欺神?”

他自卸了鬼爪,冲林锋略一抱拳:“林少侠言过其实了,倘再过百招,岳某必败无疑,多谢少侠手下留情。”

林锋却如实道:“在下内力尽失,与岳庄主拆招至此,实已后继无力、再难支持了。”

原来武林中人争斗,往往屏息凝神,单凭胸中一口内息支撑,内功深厚者内息悠长,便是平日呼吸也慢于常人。

林锋因教张博钊封了丹田,满身内力十不存一,内息自然难同岳重山比肩,待到此时内息将尽,只好开口认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