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刺(1 / 2)

韩子奕相当镇定,在心里估算出自己和保镖之间的体格和力量后,他站在那里没有动,并没有硬碰硬的去挣扎反抗。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对韩文洛妥协,他这个父亲控制欲极强。他希望自己按照他设定好的路线走,不能偏离他的控制范围。

在韩文洛的眼里,他就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提线木偶。韩文洛需要他在学校里得第一名,他得第二名就是错。

后来他进入韩氏,韩文洛主动让权,很少过问公司的事,韩子奕以为他终于得到了家人的认可。

过程虽有些曲折,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谁又能想到他这个亲生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另外一个儿子铺路顺便置他于死地。

后来如果不是沈宴沉出现,那他会是个什么结局总可预料。

当然,在某些方面韩文洛对他相当用心,年幼的时候,他考得好得到的是夸赞是父母的喜欢和陪伴,考得差得到的是父母的冷暴力。

韩文洛不会动手打一个孩子,也不会特意用言语羞辱一个孩子。他给你吃给你喝,同时完全无视你的存在,好像生活中根本没有你这个人一样。

别人不会说韩文洛有错,顶多觉得他对孩子严格一点而已。

没有知道那个孩子有多无助。

一个孩子在年幼的时候接触最多的是父母,最崇拜的也是父母。韩子奕也不例外,他想要得到父亲的赞美母亲的关爱。所以从很小开始,他就知道不能让韩文洛和李婉失望。

他害怕他惶恐不安,他怕被父母丢掉,惶恐自己做的不够好。

韩子奕并非以最大的恶意揣测韩文洛的想法,当一切发生后,他知道从一开始他的人生就充满了算计。

他始终是韩文洛培养出来的一颗棋子。

他在乎亲情,他在乎身边的人。

他的害怕渐渐成了懦弱,他看似高傲实际上只是不敢打破常规生活。

他拼命努力活在自己的世界,所以第一个关心他的周文航成了他人生中最与众不同的存在。

后来随着韩子奕年纪大了,性格慢慢定型期间,韩文洛对他更是严厉。

而母亲李婉的眼泪和无声的指责、诉说、哀求和期待,都成为压在他头顶上的一座座山。

有时韩子奕会觉得特别无力,特别的累。他到底是一个人,不是没有情感的机器。

他也会受不了,也会进行反抗。

和周文航上一个学校是他第一次打破韩文洛的控制。其实按照周文航的家世,他不想让江城一高自然有办法同他一起去江城三高。

但周文航不愿意,他说去三高压力太大。在三高,你有钱比你有钱的多,你有势比你有势力的更多,他想让韩子奕陪他去江城一高,那样他的压力会小很多。

也许是心底那点彼此明白却还未曾出口的暧昧,也许是别的原因,韩子奕选择了江城一高。

在做选择之前韩子奕没有表露出任何反抗的意思,等韩文洛发现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韩文洛听到消息后脸色都变了,他完全没想到在韩子奕身上有自己掌控不了的事。盛怒之下的韩文洛给了他一巴掌,用阴冷不可置信的目光打量着自己,仿佛在看一件有瑕疵的手工艺品,想要毁掉。

韩子奕的母亲在一旁软声细语哄着自己的丈夫,同时她很哭的很伤心,说是韩子奕伤了他们的心。

那段时间,韩子奕再次尝试到了明明有家有父母却被人彻底无视的日子。他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可他随着难过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扭曲快感。

惊慌中带着欢喜,无力压抑中带着兴奋。

很奇怪的感觉,而他一直都记得。

那次冷暴力持续了一段时间,他们就那么无声的僵持着,直到周文航的到来才打破。

周文航并不惧怕韩文洛,他们本就是陌生人也不需要惧怕,更何况韩家还要仰仗周家。所以在察觉他在家里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后周文航直接对着他的父母问道:“你们是不是不想让子奕哥和我一个学校。”

那种场合韩文洛又怎么会说出是这个字眼。

他到底是老狐狸,走过的路比他们吃过的盐都要多。一个学校,一个周家宝贝的儿子,该如何取舍韩文洛比谁都清楚。

他温和儒雅,很容易博得他人的好感,得体含蓄的言语很快就把周文航糊弄过去。

他们家里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有些事出现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渐渐的他开始想要摆脱父母的控制。

在他大学期间,许是离家远了,韩文洛和李婉对他的态度有很大转变。至少,一家人终于像是一家人了。

再后来,他们一家人很是和谐,主要体现在韩文洛和李婉的关系很好,家里每天都有笑声。

那时韩子奕不会想太多,还以为大家终于都成熟了,没有把人想的太阴毒,尤其是这人同自己还有血缘关系。

然后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击。

后来韩子奕同沈宴沉说过这个问题,他到底多缺爱才会那么天真才会那么单纯。

还好,上辈子他明白了自己有多可笑。

虽然走了一段弯路,最后他还是拐到了正路上,这些想要伤害他的人被他一一设计奉还。

更好的是,这些事这辈子还没有发生。上辈子恩怨已消,如今他绝不会委屈自己,更不会由着人算计。

于是在一个保镖对他说着少爷不要为难我们时,韩子奕蓦然看向韩文洛和李婉,然后他相当平无所谓的说道:“回来之前,我给外公舅舅他们打过电话了,这几天我会住在他们那里。”

“你们想把我手机收了摔了都无所谓,大不了外公他们明天来接我时再买一个新的给我。”说道这后面,他语气甚至有几分洋洋得意。

整个人一副外公有钱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