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傲立于旗舰之上,刀锋似的目光,冷冷的注视着渐渐进入视野的吴军水营。
左右,一艘艘的大小战舰,环伺在侧,浩荡而行。
袁方甚至能够感受得到,敌营中那不足三万多名曹孙联军,此时战战兢兢的心跳,更能够感受得到他们的恐惧。
舰队徐徐而行,正如袁方所料的那样,敌军早已丧失了主动迎敌的勇气,两万多敌军,只能眼看着袁方的舰队在江面重新组阵,自北向南的形成了登陆进攻阵形。
正午已过,全军饱食,西北风正盛,正是进攻的绝佳时机。
“传令下去,命徐盛率一万水军,从左翼进攻,命蒋钦率一万水军,从右翼进攻,吕蒙率一万舰队,从中央突破,太史慈率炮舰开路,三路齐进,太阳落山之前,必须要给朕攻破敌营!”
袁方战戟遥指,厉声下达了命令。
令旗摇动。隆隆的战鼓之声,如惊雷而起。
水手的号子声,号角声,鼓声。击水之声。汇聚成轰轰烈烈的进攻号角。
三路大军,七百艘战舰。同时向着赤壁敌营发起了进攻。
那浩大的声势,直令岸上的敌军为之色变。
孙策脸色铁青,默默的驻立岸边,远望着汹汹逼近的袁方。心情极是沉重。
“事到如今已别无选择,看来只能硬着头皮招架了。”
孙策深吸过一口气,强撑着一脸的肃然,厉声喝道:“传令下去,诸将给我坚守各营,绝不可容一名敌卒登岸,诸将士敢擅退一步者。格杀勿论!”
“诺。”传令兵飞奔而去。
“凌统何在!”孙策喝道。
早已肃立的凌统,拱手道:“末将在。”
“齐军最强的攻击,必然是在中路,凌公绩。本将把主营重担交给你,此役的胜负,我江东的兴衰,就全在你的手上了。”
孙策重重的嘱托,将重担尽放在了凌统的肩上。
这位年轻的江东大将,毅然道:“主公放心,主公待凌某恩重如山,今日凌某即使拼上这条性命,也绝不让袁方那狗贼踏入主营一步。”
凌统慨然宣誓,策马飞奔而去,直抵栈桥一线前去指挥。
两万多的曹孙联军,分成三队,摆开了架势,准备拼死迎击齐军的三路进兵。
左翼处,水军大将徐盛,身先士卒,率一万大齐水军最先杀近。
岸处静候的董袭见状,急是下令弓弩手放箭阻击,震耳欲袭的嗡鸣声中,数不清的箭矢腾空而起,如雨点般倾向齐军。
紧接着,右翼处的蒋钦也率舰队逼近敌岸,与曹营水将文聘所率的五千曹军军,也展开了箭矢的交锋。
两翼率先开战,牵制了近八千的敌军。
此时,中央江面处,数百艘霹雳炮舰,昂扬向前,如风一般直向敌营中央撞去。
旗舰上的太史慈,手提大刀,半赤着肩膀,充血的眼眸直射敌营,厉声叫道:“为天子而战,大齐的将士们,给本将发动霹雳炮,把敌营给我轰碎——”
万炮齐轰,如漫天的陨星,轰向了赤壁敌营。
天崩地裂,水柱冲天,巨石轰得曹孙联军,鬼哭狼嚎。
在太史慈炮舰的掩护下,吕蒙率领诸船进发,各舰之下,箭如雨下。
漫天的箭雨,交织成了一片光网,将江岸上空的天际都遮蔽。
一艘艘的大齐战舰,如水中的狂鲨一般,迎着箭雨疾冲。
数层甲板上,盾手们构建了层层鱼鳞盾,掩护着身后的弓弩手们向江岸上的敌军阵地放箭。
岸上的敌军诸将,往来奔驰,指挥着士卒们不惜气力的不断放箭。
除了弓弩手之外,孙策为了防备齐军进攻,还学着袁方的手段,在岸边布署了投石车等重型远程武器,那一枚枚石弹坠入水中,激起的滔天巨浪,将附近战船上的齐军将士尽皆打湿。
飞蝗般的箭矢,还有那呼啸而来的投石机,构成了一道集密的火力网。
在此防御之下,不断的有齐军将士中箭倒毙,不断有石弹击中战船,成片成片的将士卒们坠入水中。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却很快被淹没在滔天的水声中。
岸上的敌军日子更不好过,齐军战船上反射出来的箭矢同样密集,布署在水道外侧的敌卒不断的中箭落水,鲜血将沿岸一线染上了一层赤红。
敌人的抵抗不可谓不顽强,只是,人数和战斗力上的劣势,却使敌人虽使出浑身懈数,却无数阻挡齐军的推进。
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
迎着漫天的箭雨,吕蒙率领着当先的十余艘艨冲,终于成功的冲入敌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