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一奇,急问:“鄃县不是只有七百守军么,怎突然冒出四千兵马来?”
“禀公子,据刺探,这是叛贼袁方昨天率四千兵马,刚刚赶来。”斥候道。
袁方身形微微一震,眼眸中闪过异色,似乎是对于袁方亲自率军出现,感到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为,鄃县势难坚守,袁方定会不战而弃,退守故渎壁垒,却未想袁方非但来救,而且还要在旷野上阻击他。
“敌军只有四千,袁方这小贼还亲自来,公子,这正是我们一战击杀袁方的大好时机啊。”马延兴奋的叫道。
袁尚精神顿时一振,便想若他真能击杀袁方,那便是平定叛乱,夺还青州的首功,声名与威望盖过袁谭,就将是板上钉钉之事。
这一战,收获非同小可。
兴奋之下,袁尚却又冷静道:“袁方这小子素会诡诈,不可轻敌,他军中可有骑兵存在吗?”
袁尚显然比袁谭要沉稳得多,只怕袁方虽带劣势兵马来,但军中却暗藏陷阵营这样的精锐之师,自己会重蹈袁谭的覆辙。
“回公子,敌军中未发现战马,全部都是步卒。”
没有战马,也就意味着没有陷阵营。
袁尚这才放心,豪然自信大作,当即挥枪一喝:“全军随我杀过去,击杀袁方这个叛贼,为我夺取平叛首功!”
号令传下,一万冀州军士气激荡,皆挟着立功之心,汹汹的向东杀去。
午后,两支军队在城西十里相遇,相隔里许列阵。
乌云压顶,天地肃杀。
血色的战旗之下,袁方手提碎颅棍,巍然驻立。
左右,四千青州步军肃然列阵,前军处,则是鞠义的三百先登死士。
为了迷惑敌军,这三百先登死士皆将大盾放于地上,硬弩藏于身后,伪装成了普通的步卒。
“主公,以三百弩手做前军,会不会有些冒险了。”身边徐盛担忧道。
徐盛虽有将才,但毕竟还缺乏历练,只在琅邪做过山贼的他,何曾见识过沙场真正的残酷。
袁方却鹰目如冰,淡淡道:“兵不在多而在精,袁尚不是公孙瓒,三百先登死士足够了。”
徐盛眼见袁方这般自信,不好再多问,只暗暗握紧了刀柄,心怀紧张的望向敌人。
对面处,袁尚跃马横枪,傲立于阵中,远望着青州军不足四千人的阵形,脸上的自信之色更浓。
“果然没有骑兵,就凭四千步军也想挡我,袁方,我就多谢你成就我袁尚的威名了。”
藐视的言语过后,袁尚厉喝一声:“马校尉何在?”
“末将在!”马延应声出列。
手中银枪向着青州军一指,袁尚傲然道:“我命你率一千突骑出击,给我撕破敌阵,我随后率大军掩杀,给我一举绞杀袁方逆贼!”
“诺。”马延得令而去,直抵前军。
呜呜呜~~
肃杀的号角声吹响,冀州军阵中,一万兵马杀声大作,震天动地。
令旗摇动,马延率领一千突骑,轰然杀出。
一千铁骑随着“咚咚”的战鼓声,迅速的在阵前组成了锋矢阵形,巨大的军阵,踏着碎乱的马蹄,向着青州军急速推进。
马蹄扬起的尘土,霎时间布满半空,随着战鼓连续有力的擂动声,马延骑兵军团的速度已经完全起来,大地被一种巨大的轰鸣所震撼。
这般摧枯拉朽的气势,竟有几分幽州铁蹄的模样,足以令任何对手胆寒。
眼见敌骑发动冲击,四千青州军将士们,皆微微有些变色。
在没有骑兵掩护之下,纯步兵面对敌骑冲击,仿佛天生会产生恐惧,哪怕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也不例外。
身边的徐盛,生平头次目睹铁骑冲击的震撼场面,心跳也急速加快,袁方甚至能听到他的胸膛在砰砰的作响。
袁方却沉静如水,没有一丝畏惧,目光缓缓的移向本军阵前,落在了鞠义的身上,落在了那三百先登死士的身上。
这是他从袁绍手中夺下的秘密武器,这一战,袁方就要靠这秘密武器来克敌制胜。
“鞠义,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吧,不要枉费我对你的信任,让我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先登死士,究竟有几分能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