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中,袁谭和他的表弟高干,相对跪坐。
“听闻舅舅已打算召还袁方那小子,兄长应该高兴才是,怎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呢。”高干笑眯眯问道。
袁谭恨恨道:“还不是因为青州的事,父亲本打算让我去做青州牧,谁料显甫的人横加阻拦,父亲迟迟不下决定,叫我不能如愿,我能不愁吗。”
袁谭把高干当成是自己这边的人,直言透露了心事。
高干听罢,叹道:“显奕拿下并州是迟早的,到时必顺理成章的被封为并州牧,倘若兄长你再做了青州牧,势力必将剧增,显甫极力阻止,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啊。”
“说得也是,看来我想拿到青州,着实不易呀。”袁谭感慨道。
说话之时,高干却眼溜溜的转着,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袁谭。
眼见时机已到,高干便道:“舅舅一ri不能决定谁来做青州牧,袁方那小子就不能早些被召还,未免夜长梦多,愚弟倒是有一个办法,可帮兄长解决了这难题。”
袁谭jing神为之一振,忙问高干有何办法。
高干便正se道:“如果兄长信得过愚弟,就推荐愚弟去做那青州牧吧,凭着愚弟与兄长的关系,这青州不就等于是兄长的么。”
原来,高干竟是在自荐。
袁谭却眼前一亮,蓦的豁然开朗。
有袁尚阻拦,他肯定是做不成青州牧的,但若推荐高干去做青州牧,袁尚方面的阻力必将大减,而高干又跟他关系密切,由其做青州牧,自然对他袁谭比较有利。
思来想出,这也是现在最万全的办法。
心念一定,袁谭欣然道:“好,我明ri就让辛评他们,向父亲推荐你做青州牧。”
高干大喜,忙是站了起来,拱手郑重道:“多谢兄长信任,请兄长放心,愚弟若能当上青州牧,必定唯兄长马首是赡。”
袁谭哈哈大笑,一脸得意之se。
当天晚上,夜深人静之时,高干又出现在了车骑将军另一间密室之中。
这一次,坐在他对面的的人,则换成了袁尚。
“显甫啊,听说最近你和显思在青州牧这件事上,针锋相对,彼此间争得很凶啊。”高干语气凝重的问道。
袁尚叹道:“表兄不是外人,我也不瞒你,今我那三哥当上并州牧,已是早晚的事,若让大哥他再当上青州牧,他二人势力大增,今后还有我的好ri子吗?”
袁尚也把高干当作同条战线的密友,把心事透露给了高干。
高干连连点头:“显甫说得也是,可是你这么一味的阻拦下去也不是办法,未免夜长梦多,还是应该早点把袁方那小子召还才是。”
“我也想啊,可惜没什么两全其美之策。”袁尚叹惜道。
高干随着袁尚感叹,半晌后,蓦然的眼前一亮,欣然道:“显甫,你与其阻拦显思做青州牧,何不干脆推荐我做青州牧呢。如此,既可召尽快召还袁方那小子,又能堵住显思的嘴,以你我的关系,到时我做上了青州牧的位子,还不等于你坐一样。”
袁尚身形一震,眼前跟着一亮,仿佛骤然豁然开朗一般。
沉吟片刻,袁尚哈哈一笑:“表兄言之有理啊,这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啊,好,我不ri就让审配等人,向父亲推荐你做青州牧。”
高干暗喜,忙是站起身来,慨然道:“显甫你放心,只要我做了青州牧,必对你从旁相助,早晚助你压倒显思,夺得储嗣之位。”
袁尚大为感动,紧紧握住高干的手,万般激动兴奋的样子。
几天后,无论是许攸等汝颍士人,还有审配等河北士人,几乎同时改换口风,纷纷向袁绍进言,推荐他的外甥高干去接管袁方兵马,担任青州牧之职。
两派人异口同声的推荐高干,头疼了多ri的袁绍,仿佛也豁然开朗,当即写下书令,命高干克ri起程前往平原,接任青州牧之职,并命袁方将所部兵马统统交割给高干,即刻返回邺城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