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节(2 / 2)

一朝恶妇 予乔 3532 字 16天前

她还以为管家很威风呢,这会儿再也提不起兴致了,忙回拒了她先前的提议:“算了吧,我还是舞刀弄棍得了,这些用脑子的还是不做也罢,再说,咱家里上有娘,下有大嫂,怎的也轮不到我。”

月桥一想着宗室那些陪嫁,也不再劝她,无论月家往后怎么打理家务,她娘定然是心里有成算的,用不着她去多心。

陈明月陪着她坐了好一会儿,最后耐不住了,去了外头耍,等这头绿芽提醒她晌午到了,只怕月桥还在忙着,她扭头一看,问着伺候的丫头:“郡主呢?”

“回少夫人话,郡主去了外头院子里。”丫头一五一十的回了。

月桥顿时起了兴致,拦着正要去寻陈明月的丫头:“罢了,你们摆饭吧,我去叫她就行,正好也活动活动身子才是。”

丫头本不肯,哪有主子去做事的!又听她最后一句,心里倒是不反对了,福了福身子就去了厨房那头帮忙去了。

这厢月桥去慢慢走过回廊,下了阶梯,正四处寻人呢,就听一阵儿清脆的奶声嘻嘻哈哈的从外头院子一墙之隔的地方传来,她从院子里穿过,走了过去,就见在旁边那空荡荡的小花圃中央,陈明月正推着点大的宁树儿荡秋千呢,荡得不高,但晃来晃去的足够让宁树儿高兴得很了。

许是这同一个姿势已经荡腻了,他还不住的朝着陈明月和旁边护着他的丫头们拍了拍:“快…快些。”

这就是月桥平日里不怎让他玩秋千的原因。

她走了近前,问道:“快什么呀?”

丫头们一惊,忙垂了头,就是宁树儿也一下焉哒哒起来,只有陈明月还笑着不明所以:“小桥来了,我见你忙着整理账本就出来走走,你家这胖小子倒是好玩得很,拖着我的手让我带他玩,胆子还挺大的。”

一句话就把宁树儿给出卖了。月桥有些好笑,故意看着宁树儿道:“他确实是胆子大,小小年纪就敢阳奉阴违,什么都敢做了。”

宁树儿心虚得很,当即就扯了嗓子,甜甜的朝她伸出手,奶奶的说道:“娘抱,娘抱。”

“抱你做何,自己走。”月桥不理他,同陈明月笑了起来:“走吧,这都晌午了,丫头们已经摆好饭食了。”

宁树儿见她只跟二舅母说话不理他,顿时就急了起来,不住的拍着手,声儿声儿的唤道:“娘抱,娘抱树儿,抱树儿。”

陈明月忍不住了,边笑边便他伸出手:“树儿,舅母抱你如何?”

宁树儿理都不理她,只盯着月桥看,整个脸都皱了起来,泫然欲泣的看得陈明月都跟着替他说了起来:“树儿把舅母的心都给喊化了,我说小桥,你快些抱抱他,免得他待会真哭了。”

月桥只得叹了口气,把那软软胖胖的身子抱在怀里,拍了拍他的背,边走边问:“下回还玩不玩了?”

宁树儿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埋在她坏里抽了抽鼻子,小声的点着头:“不玩了。”

其实宁树儿很聪慧,才不过一岁多就知道满院子玩了,整日把自己弄得跟个花猫似的,看什么都新鲜想玩,月桥倒也不是想拘着他,就怕他还太小分不清轻重,万一摔了怎办?

到用膳的时候,本来还有些低落的宁树儿看着满桌子的菜小脸又亮了起来,而且他还记着先前月桥有些凶他的感觉,这会儿便只扒着陈明月去了,又是满嘴甜言蜜语,又是让人喂饭的,陈明月也稀奇,还好生生的伺候了他一顿。

月桥见此,还笑着说了起来:“这倒是不错,你娘我难得清净的吃顿饭。”

用完了饭,陈明月在宁府待了一阵儿就告辞了,临走之前跟宁树儿两个还依依不舍得紧,还是丫头再三催促才登了马车,回了月府。

她回去时斜阳正好,也没了前两日的魂不守舍,落梅院里伺候何梅的大丫头抱着叠好的衣衫走了进去,见何梅只顾着逗弄着才出生不久的大小姐,不由念叨了两句:“大少夫人每日里没事,不如也去那宁府找姑奶奶叙叙旧,你瞧郡主去了一趟后,夫人待她多好。”

何梅摇着摇篮的手一顿,说道:“夫人待我莫非不好了?别乱说话,要是被人听见了就是我也保不住你。”

这丫头是她从娘家带来的,为了进月家,她娘特意买了个丫头陪着她一块儿进来,平日里也替她打理着房中事,做事倒是麻利,就是爱碎嘴了些,老是盯着别人的好处。

就月家这样的日子,若不是她撞了大运也嫁不进来,外头哪户小家里头能让媳妇整日里闲着,不做家务不操持着柴米油盐的?

那丫头缩了缩脖子,想起当家夫人余氏的手段,顿时不敢作妖了,只心里头飞快的转悠了起来,想着大小姐才不过月余,而大少夫人又做的是双月子,如今还跟大爷分了房的,都说跟着陪嫁的丫头是陪嫁丫头,是可以通房的,倒不如……

次日,会考结束,宁衡早早就在月桥的催促下到贡院外头侯着了,与他一般等在外头的人有许多,个个都焦急的等着里头的人出来,期间月家也来人了,是月当家独自来的,宁衡好奇的左看右看,还问道:“爹,咋的你一个人?”

月当家脸色还有些不好,摆了摆手:“家里头有些事。”

宁衡见他不愿说也没刨根问底的,不多时就见贡院大门开了,随后两队士兵们开了路,随后举子们走了出来。

第176章 一代英杰的沦落

月余煦也跟着走了就来,相比不少学子苍白着脸,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他衣摆整齐,脚步有力,除了脸上有些僵,就像是出门去踏青了一般,见他出来,宁衡和月当家都迎了过去,宁衡替他接了手头的篮子,这回月余煦没推脱了,月当家更是扶着他的肩膀,说道:“外头马车已经等着了,咱们这就家去啊。”

月余煦撑了三日,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都弱得很,当下就点了点头,几人到了外头寻了月家的马车,月当家先是把月余煦给扶了上去,而后又接了宁衡手中的篮子,同他说道:“你二哥没事,你也回去告诉小桥一声儿,这里有我,再不济还有车夫呢,你就别忙活了,等过几日我们爷俩好生喝一杯。”

话都说到此处了,宁衡也只得从了他,待月当家也上了马车后,还交代起了车夫:“这会儿人多,小心一些。”

“好勒。”车夫咧着嘴笑了起来,随后甩了甩鞭子,驾着马车离开了。

不多一会儿,宁全儿驾着马车停在了旁边,还有些疑惑:“爷,你怎的……”没去月家?

来之前,宁衡就告诉他待会要去接了二舅子跟着去月家一趟,到时让宁全儿掐着点赶去接他家去就行,他这在街上不过才转了两圈,就见他们爷站在路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至于月家人,他四处寻了寻,却是一个没寻到。

“没事。”宁衡不欲多说,一头钻进了马车,吩咐道:“回府吧。”

宁全儿愣了愣,哑了哑嘴,张嘴回道:“好勒,咱们这就回府。”行到那芦苇街,他朝月家猪肉摊瞧了瞧,铺子是关着的,再一想也是都这时候了,月家猪肉摊一向买卖好得很,有时不过晌午就卖光了,而这会儿却是黄昏将至,连路旁的商铺都挂起了灯笼。

要转弯时,他还多嘴问了一句:“爷,近日趁着科举,这些脂粉铺子里头都进了新货,你要不要给少夫人选几样?”

宁衡在里头嗤笑了一声儿:“你家少夫人天生丽质,还用得着在脸上去涂脂抹粉不成?”

宁全儿心想这倒是,才这般想着,又听里头宁衡又出声儿:“不过女人家就是喜欢这些东西,去买些讨她欢心也是不错。”

得,一听这话,宁全儿只得懊恼自己多嘴多舌的,一边儿又倒了回去,停在芦苇街上最大的一家胭脂行里停了车,朝宁衡说道:“爷,到了。”

宁衡快步下了马车,宁全儿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守门的店小子笑容满面的把人给迎了进去,正要同他们介绍,宁衡已经先开了口:“听说你们铺子进了些新的货?”

“是进了不少,不知这位爷你要哪种?”小二如数家珍一般介绍起来:“我们翠楼可是这芦苇街上最大的胭脂铺了,东西多,用料也是极好的,绝不掺假,近日进的不止胭脂,还有香料,那胭脂细腻红润,拍在脸上和嘴上红艳艳的格外艳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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