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宿越泽又转身对严韶宁说道:“韶宁,我觉得空岳说得没错,那口枯井里,肯定有什么凶险异常的东西。虽然这几年里,小师姑从没好好修炼过,表面上修为很低,灵力很浅,但却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上古神器锁灵鞭,还懂得分.身傀儡术。能做到这些,按理来说,小师姑的修为应该跟宸白山的诸位师叔伯不相上下。”
一直没说话的温敬恩小心翼翼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悄悄点了点头。
“我懒得跟你们吵,你们就都袒护着小师姑吧!你们早晚把小师姑给惯坏了!”严韶宁撇过脸去,悻悻然哼了声,脸上仍然有些傲娇不服,不过转念一想,便也认同了宿越泽的话。
确实,陆清绝平日里爱玩儿爱闹不靠谱儿,可每当他们遇到危险、身处险境时,陆清绝却总能淡定自若地护着他们周全,给他们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每当他们遇到瓶颈,毫无头绪时,陆清绝也总是能若似随意又漫不经心地用一些看似很不靠谱儿的办法,带他们找到正确的方向。
一次两次三次或许可以解释为巧合,但次次都是巧合,恐怕就不单纯是巧合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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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绝睡得又沉又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意识朦胧间,隐隐约约听到严韶宁在和人吵架。
严韶宁嚷道:“凭什么啊?明明是我们先来的,‘先来后到’的道理你们不懂吗?凭什么要我们把这屋子让给你们?你们以为你们仗着人多势众,我们就会怕你们吗?我师父一个打你们十个!”
对方扬着下巴,鼻孔朝天,傲慢轻蔑道:“这是两锭金子,给你们半柱香时辰,赶快收拾东西走人。”
男人话音刚落,身后立即有名小辈出列,往桌上放了两锭黄澄澄的金元宝。
严韶宁看都没看一眼,道:“呸!谁稀罕你们修阳派的破金子,我们宸白山有的是钱!”
对方恼怒道:“你一个黄毛小辈,敬酒不吃吃罚酒
!”
双方气氛霎时剑拨弩张,众人纷纷手指压在剑柄上,剑出鞘三分。
眼看着双方就要打起来,宿越泽连忙上前,挡在严韶宁身前,向对面满脸怒意的男子恭敬有理地鞠了个躬,唇角微勾出一抹温润笑容,语气谦和道:“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宗前辈,我们修仙之人原本便是同根同宗,何必要在今日闹得如此不愉快呢。”
“更何况,宸白山和修阳派同是修仙界仙门五首,两大门派向来交好。所以,依晚辈之见,这房子甚大,房间也多,不如我们都在这里住下,此处凶险诡异莫测,如果夜里遇到什么危险,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对方小辈哂然冷笑道:“修仙之人怕什么凶险诡异,我们来这里就是除邪祟的,你们害怕,那就趁早乖乖回到你们的宸白山躲着去。”
“你怎么说话的?”严韶宁额角青筋猛地跳起来,伸手拨开宿越泽,拔剑指向对方,怒道:“越泽,你让开,本来就是我们先来的,他们是后来的,凭什么赶我们走,还这种破态度,大不了打一架,难道我们怕他们不成?”
见状,对方众人也纷纷拔剑出鞘。
宿越泽皱眉,低声劝道:“韶宁,别冲动,把剑收起来!”
这时,一道温雅柔弱的女音说道:“师兄,算了吧,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我们赶了这么久路,大家都累了,随便找几个房间住下就好。”
紧接着,又有一道欢快活泼的女音响起,说道:“师兄,我和师姐要住那间。”
顺着活泼女子手指的方向看去,严韶宁忙道:“其他哪个房间你们都可以住,但那个房间不行,那是我小师姑住的房间。”
“你小师姑?”又是那道傲慢轻蔑的声音,嘲笑讥讽道:“就是那个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草包,三年还没有学会御剑术的修仙废柴陆清绝?”
严韶宁刚把剑收回鞘中,闻言,唇线一抿,“唰”地又把剑拔了出来,指着对方,怒道:“你说话注意点儿分寸,你说谁是草包废柴呢?”
虽然严韶宁平时也没少吐槽陆清绝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三年都没有学会御剑术,简直是个废柴,但他那是责之深,爱之切,恨铁不成钢。
如果外人嘲讽陆清绝是个草包废柴,严韶宁绝对要跟对方打一架。
陆清绝倍感欣慰道:“我平时果然没有白疼小韶宁。”
房间里,云景行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拿起放在床边的肃清剑,刚要起身往外走,见状,陆清绝连忙坐起身来,“七师兄,等等我。”
云景行道:“你要休息。”
陆清绝随便往身上披了件外衫,笑眯眯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第15章 1.1
堂屋里,黑压压站了十几个人。对方为首的是一男两女,皆衣着华贵,身后站了两排穿着同样颜色和服饰花纹衣服的小辈们。
男子的长相还算过得去,但满脸傲慢轻蔑的表情,给人印象并不好。他身边站着两名年轻美貌的女子,一个穿着干净柔和的淡粉色衣服,另外那个,一身非常张扬鲜艳的红色。
一静一动。一个温婉柔弱似水,一个活泼明媚如火。
此三人,正是修阳派掌门林千慕最得意的三名弟子,其中,身穿粉色衣服的女子是林千慕的女儿,林妙容。
堂屋里的气氛依旧剑拔弩张。
宗晏冷笑道:“陆清绝是个草包废柴,这是整个修仙界众所周知的事情,怎么,家丑还怕外扬?”
“你!”严韶宁气得脸色发青,额角青筋乱跳,很想跟宗晏打一架,但又怕吵到陆清绝和云景行,咬了咬牙,反驳道:“那又怎么样?就算我小师姑三年都没有学会御剑术,那也是我们师尊最疼爱的关门直系弟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妄加议论的。”
“你说谁是阿猫阿狗?”宗晏勃然大怒,提剑朝严韶宁刺去。
云景行眼帘微掀,抬手拂起一道银白色剑光,击退了宗晏带着杀意的剑气。
宗晏没有防备,踉跄着往后倒退两步。
“云景行?”待拄剑站稳后,抬头看到一身翩翩白衣,面容冷漠,周身气息泠泠如泉、皎皎似月宛若神袛般的云景行,宗晏眉宇间顿时拧起一股扭曲的戾气,手指用力握了握剑柄。
云景行眸色极淡极浅,只面无表情地瞥了宗晏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就好像只是在路边看到一只阿猫阿狗。
严韶宁见状,连忙收起剑,跑到云景行和陆清绝身边,向两人弯腰行礼后,有些忐忑地唤了声,“师父,小师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