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话的时候,韩玉庸的目光是带着杀气的,他也爱才,只不过,爱的是属于自己的才,这个傅庆昭若不能为他所用的话,韩玉庸对他也没有太多的耐性,但现在还不能肯定傅庆昭不能为他所用,因为他还有一个想法没有说出来。
韩进臣虽然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傅庆昭回来之后,会直接入驻户部,管理天下的钱袋子,这个职位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居然有可能直接落到傅庆昭的手中,这么看来,离傅家飞黄腾达之日,不远了,只要傅庆昭在肃州好好地,别出什么幺蛾子就好。韩进臣的内心当然是不希望傅庆昭有大造化的,毕竟他那个女儿傲慢至极,对自己从未有过好脸子,这种丫头若给她涨了身份,那就更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父子俩都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忽然韩玉庸在静谧的书房内开口说道:
“你觉得傅家如何?”
韩进臣不解:“什么如何?”
韩玉庸从座位上站起,眯着眼睛思虑片刻后,对韩进臣道:
“我记得,傅庆昭有个女儿?今年也该十三还是十四了吧。马上就该议亲了。”
韩进臣眼前一亮:“父亲的意思是?”
没由来的,心上如擂鼓,韩进臣觉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正愁没办法整治那个丫头呢,父亲一句话让他茅塞顿开了。
“我出面替你说门亲事,你觉得如何?”
韩玉庸似乎也为自己的这个方法感到高兴,看见自家儿子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就知道这小子那天从傅家回来,一直念叨着傅庆昭的那丫头没礼数之类的话,就必然是上了心的,此刻已然确定了儿子的心思。
“那个丫头傲慢无礼,长得倒还不错,父亲确定她家会同意?”
韩进臣也不再跟韩玉庸卖关子了,眼中的神采骗不得人。若是能把那丫头娶进门儿来,就不怕她飞上天了,到时候是搓圆捏扁,还不是由着他嘛。
“傅庆昭如今不在京城,傅家其他也没什么上得台面的,傅远这些年不理政事,也老了,做不得什么主了。只要你愿意,这门亲事,你爹我还是有点把握的吧。”
韩玉庸的话,让韩进臣高兴极了,开怀笑了起来:
“如此便有劳父亲了。”满心满眼都是整治那丫头的画面,韩进臣心情大好。
韩玉庸瞧着他这样,叹道:“我去替你说不成问题,但是,若傅家那女子真进了门,你可得收收心了,好好读书,好好做人做事了。别再一天到晚跟那些狐朋狗友惹是生非。”
韩进臣现在心情好,说什么自然都是好的:“爹您就放心吧。我这回惹是生非,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因为傅新桐那个臭丫头,若非她对我无礼,我也不会参合宋家跟傅家的事儿,却不料被人算计了。”说到这里,韩进臣才忽然想起:
“对了爹,这回的事情真是太奇怪了。我们原本……原本要绑的是傅家大房的那个姑娘,她拒绝了定远伯宋家的老三,宋老三一时气愤,就召集我们想办法,为了全一全兄弟义气,才跟着他胡闹,可爹您说奇怪不奇怪,我们绑的人忽然就给人替换成了宋伯爷的小妾英英,也不知是谁在背后作弄我们。”
韩玉庸懒得听他们的那些事儿,不过这件事如果真如韩进臣所言,那么背后必然是有人在捣鬼的,韩玉庸面色一变,幽幽说道:“只怕幕后之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韩进臣不解:“爹是什么意思?”
韩玉庸双眼一眯:“弄你们几个没权没势的孩子做什么,只怕那幕后之人的目的,是我吧。”
韩进臣大惊:“不,不会吧。我,我们这事儿做的挺隐秘的,全都是孙策牵头,我几乎没怎么出面,那幕后之人未免也太神了吧。”
“哼,京城的水是越来越深了,自从顾家那个进了枢密院,朝里朝外,你爹的日子不好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