荨娘挣了挣:“你放手!放开!你要看不上我家道长,何必霸着他的躯体,你自去寻一副满意的不就行了?”
金逐月闻言眼神一闪,继而把手伸向荨娘腰间的骨简,笑道:“才几日没瞧见你,你就受伤了。”
荨娘呸了一声:“与你何干!你个色魔登徒子小偷强盗!你给我放手!”
金逐月被她一口啐到脸上,脸色不由冷了下来。荨娘猛然想起再如何,这身体还是道长的,便不情不愿地抬起袖子给他擦了擦,金逐月的脸色才缓和多了。
荨娘骂够了,也挣累了,不由叹气:“金逐月你到底想干嘛?我是个仙位低下的小仙,现在又失了仙骨,你缠着我有什么好处?你便是想要好处,我也没好处可以给你啊。”
金逐月将手伸到她脸边揩了把油,笑道:“我也不要什么好处,就是瞧着你挺好玩的。我在剑中待了那么多年,现在出来了,随便找点乐子罢了。”
二人正说着话,忽听得一阵叩门之声,吴六在外头问道:“道长,饭成了,你要不要带荨小娘子上来用点?”
金逐月应了一声好,便将荨娘抄到怀里,打横抱上甲板。
钓鱼却钓上了条鱼精来,这事儿让吴六心有余悸,再不敢在这段江中随意钓鱼,只用笋干和腊肉做了一锅粥,一船□□个人,拿大陶碗盛了,咕噜咕噜喝起来,倒也痛快。
荨娘手小,拿不住那么大的碗,金逐月见了,索性将她那碗粥接到手中,持了汤匙喂她。荨娘怎肯吃他喂的东西?当下将头一偏,避开了。
金逐月微微皱了下眉,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音量道:“你要是不听话,我该生气了。”
荨娘怒视他:“你生气就生气,当我怕你么?有本事你把我扔江里啊。”
金逐月的眸色一深,寒声道:“我不跟你说笑。你要听话,我便待你好,你要不听话……”
荨娘反讥道:“你不跟我说笑,我也不跟你说假。我看见你就讨厌,要不是你用了道长的身体,我一定揍你一顿。”
金逐月脸色便绿了,将碗往甲板上重重一磕,发出老大一声响。
正埋头喝粥的吴六闻声抬头,一脸迷茫地问道:“道长,怎么了?”
金逐流一手捏住荨娘后颈,一手扶住荨娘臀部,猛地将人举过头顶,臂上用力,作势要将荨娘扔到江里。
吴六一干人等见状吓得碗都掉了,纷纷道:“道长,千万不要冲动啊!此处江水虽然看似平静,可是水底藏有暗流,这要掉进江里,可是真的会死人的啊!”
小白想要冲过去救人,又怕暴露了自己妖的身份,一时间不由焦躁不已,急得直在地上划起蹄子来。
金逐月哼了一声,问荨娘:“你服不服软?”
荨娘眼睛往下一瞟,见江水浑浊,一眼看不到底,心中不禁有些害怕。可他一想到眼前之人霸占了道长的身体,便觉得分外气愤。都说冲动是魔鬼,荨娘脑子一热,不由直着嗓子喊道:“我要是朝你服软,我就是你娘。”
金逐月冷笑:“很好。我娘是谁我不知道,不过你是该泡泡水冷静一下了。”
话说完,手上一松,便将荨娘丢入江中。
这番变故之快,看得吴六等人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待得回神,吴六立刻冲到船舷边将上衣一扒,正要跳下去救人,却被金逐月按住了肩膀。
“不用管她,让她长个教训。”
吴六看着眼前人森冷的面孔,不由觉得很是陌生。这人,真是道长吗?但是金逐月虚靠在船舷边,这般目光森森地看着他,他心中一怯,便没敢反驳,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这荨小娘子也是个像道长那样有本事的,江水淹不死才好。
却说荨娘是个不会水的,这般被人咚地一声投到水里,除了像块大石头那般直往下沉,难道还有第二条路?正当她腹中喝饱了江水的时候,忽觉身下一轻,像是被什么东西从下面撑住了。紧接着她腕上一紧,便被人拉住了手,破开水流朝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