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锦堂香事 浣若君 2712 字 18天前

好了伤疤忘了疼,陈淮安摸着哪两只光嫩嫩软绵绵儿,纤细可人的玉足,两辈子加起来,至少四五年不曾食过荤,好死不死的,很想搓着搓着就摸上去,往绵腻腻的腿上摸一把。

“找你的黄爱莲,你的娇表妹去。”锦棠硬戳戳儿道:“我这和离了的黄脸婆,没有伺候你的义务。”揩干了脚,她转身便把一双纤足伸到了被窝里。

要说陈淮安这一回也是学乖了,打一回来就生好了炉子,床上也捂上了汤婆子,脚伸进去热热乎乎儿的。

陈淮安端着倒掉了洗脚水,自己倒水洗过脸洗过脚,便咣当咣当的摆弄着炉子。

这炭炉子,两辈子于他都是个极难伺候的活儿。炭放的多了,压着火星子上不来,半夜就闷死,灭了。放的少了,一会儿燃完,也会灭。不过,好在他上辈子在幽州打了一年的铁,天天摆弄的就是炉子,所以,如今倒是很会封,把炭添进去,微微儿留点火口,这炉子才算是闷好了。

伺候这玩意儿,就好比伺候罗锦棠,皆是他的祖宗。

“锦棠,上辈子的这些日子,究竟都发生过些什么事情,你能不能跟我说说?”陈淮安呆在床前站了半晌,忽而转身问罗锦棠。

但此时她已经睡着了,一弯乌黑的长发如同绸缎一般拖在枕畔,巴掌大的小脸儿,于黯黯的灯影下一片沉静,睡的仿如个天真的孩子一般。

陈淮安虽说了重生了,但不比锦棠对于曾经在渭河县时发生过的一切历历在目,也清清楚楚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他上辈子除了吃酒就是耍剑,甚少在家里停留过,除了陈嘉雨的死让他短暂清醒,回过一趟家之外,这家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他完全不知情。

因为这辈子这时候,他听说渭南县有个拳把式,一双铁拳天下无敌,带着齐高高和骡驹三个,就跑到渭南跟人比拳去了。

便说陈杭和锦棠有染的事情,也是在陈嘉雨死后,齐梅格外委婉的告诉他的。甚至于,当时齐梅还有个人证,而哪个人证,就是锦棠的二妹罗秀娟。

罗秀娟说自己亲眼见过罗锦棠去扒陈杭的衣服,哭着叫着像啃只猪蹄子一样,就去啃陈杭。

先有陈嘉雨的白纸黑字,再有罗秀娟的亲口证言,陈淮安也知道是自已爱吃酒,瞎胡闹,锦棠心里有怨,才会郁闷着吃酒,吃醉酒后大约干了蠢事,可能让陈杭有所误会。

于是在离开陈家之后,陈淮安便待她格外的好,妄图能用这种好,掩过哪些不堪回首的旧事儿,让她能忘了葛牙妹死的痛苦。

但于这几个月发生过什么,他实打实的不知道。

轻轻抚过锦棠散在枕畔的长发,陈淮安将它挽在手心,跪在床边,轻轻嗅了一气,这酒肆里长大的姑娘,头发丝都都浸着一股子的酒香。

自古酒色不离家,要说陈淮安也是怪,他自己不好风流,但于妻子的风流韵事居然也格外能原谅。

头上隐隐飘着绿菌菇,他首先想的不是欺负锦棠,弄个明白,而是替她遮掩,把事情全都盖下去。

直到和离的时候,那一番伤人的话,也是在她把他逼到山穷水尽时,他愤怒的终极,过后,他依然是想把她给找回来的。

此时看着她婴儿般纯真的一张脸,一想她和嘉雨,和陈杭的哪些不愉快的事情都还不曾发生过,心里欢喜的什么一样,再嗅着她鬓边颊侧淡淡的酒香,当然,饱暖思淫欲,色心也就起了。

虽说不敢像上辈子那般颠狂孟浪,半年摇塌一张床,但总归想去亲亲她的小耳垂儿,尝尝她颊侧的脂香粉意。

唇才凑过去,眼看就要够到那点小耳垂了,陈淮安心里涌起两世的酸涩,颇锋利的,颤微微的唇便轻轻含了上去。

忽而一阵刺痛划破嘴皮,他哎哟一声,随即抹了把嘴皮子,居然摸出一抹子的血来。

端过灯来,定晴细看,罗锦棠这貌美心黑的妇人,上辈子空有胸而无脑,整日除了吵吵就是吵吵,一点丁的城府也无。

这辈子倒是贼猾了不少,她居然往耳洞里穿了一枚绣花针,尖锐的针头朝上,恰就是等着他去亲时,好刺他的。

陈淮安没亲到香泽,嘴上倒是叼了一根绣花针,因他当时颇用力,针穿皮肤而过,费了老大的劲儿才能拨下来。

第29章 小蚕蛹

一早儿醒来,还未睁眼了,便听见外面的风声。

大五更的风是好东西,吹上半个时辰,早上起来便是个清亮亮儿的晴天。

但要在这五更起来,给一家人做早饭,却是个艰难的活儿。

锦棠在自个儿家是想睡到几时起就几时起的,到了陈家,为着早晨起不来,也不知受过何妈多少冷嘲热讽。

陈淮安起来之后开炉子,添火,过会儿,又另塞了只滚烫的汤婆子进来。

若没有这汤婆子,锦棠倒还能起得来,因为一只热乎乎的汤婆子,她一闭眼儿睡过去,严寒冬日里黎明时一个又热又舒服的回笼觉,千金难换的。蓦然再惊醒的时候,便听见外面何妈唧唧呱呱的骂声。

*

何妈当然起的格外早,端着只昨夜齐梅解过溺的痰盂,就在廊下站着。

见陈嘉雨歪着脑袋从书房里出来,她道:“三少爷愁眉苦脸的这是作甚?咱们秦州人的古话儿,火烧门路开,家里要有大火或者大水,皆是将要飞黄腾达的征兆,还不喜庆起来,摆张臭脸给谁看?”

何妈是齐梅的娘家陪嫁婆子,在这家里脸面大着呢,连陈杭都不敢轻易使唤的,陈嘉雨当然不敢多说话,笑着就溜了。

“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真真儿是三个和尚没水吃。这家里分明娶了两个儿媳妇,婆婆都起床了,媳妇们还躲懒躺在床上,连早饭都没人做一口,这就是读书人家的规矩?”

何妈的老三样儿,一睁开眼睛,就开始指桑骂槐的,骂锦棠和刘翠娥了。

“你一个老妈子,不替爷们做饭,站在正房屋檐下,端着只臊尿盆子骂人,这就是读书人家的规矩了?”忽而一个低沉又带着些厚沉的男子腔响起,东厢屋子的门一开,陈淮安略低着头,从比自己矮许多的门里钻了出来,甩着袖子走上正房房廊,忽而冲着何妈的耳朵就是一声吼:“做早饭去。”

何妈在陈家耀武扬威了半辈子,就连陈杭也不敢在她跟前大声儿的,叫陈淮安这样一吓,齐梅哪只金贵的痰盂哐啷一声砸在地上,尿泼了何妈一身。

“这,这叫个甚事儿?老奴在齐家都未下过厨的,凭啥给你陈家做饭?”

“哪就滚回你齐家去,到了我陈家,你一个奴婢,就该你做饭。”陈淮安断然道:“从今往后不做早饭,我打折你的腿。”

他要耍起横来,嗓门又亮,身子又高,气势先就把何妈给压住了。

“你竟敢这样说我。”何妈尖声道。

“我是这家的二大爷,说你是轻的,打你又如何?”说着,他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带着风,忽的一下就扬了起来。

愣了半晌,差点被吓尿的何妈居然破天慌儿的,真的去做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