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2)

不怪她如此做派,毕竟骨子里流着狡辛兔族的血液,爱美人根本就是天性使然。

盛鸣瑶也不在意小女孩儿的灼灼目光,她将目光投到了在场另一位女子的身上。

阮绵身旁的紫衣女子约莫二十多岁的模样,身姿窈窕,容颜姣好,眼波流转之间很是有几分媚态,与寻常的闺阁女儿不太相同。

“妾身……”紫衣女子下意识说出这两个字后又连忙住口,神色惊慌地开口道,“我叫锦沅,你直接叫我锦沅便是。”

——她显然还没从之前韩怡月骂她的那句话中回过神来。

感知到锦沅如今的惊慌失措,盛鸣瑶知道此时自己无论怎么安慰都是徒劳。更何况如今几人初相识,若是说得太多,反而有交浅言深之嫌。

“我的同伴让我醒来后去三乾院找他,说可以一起去‘新缘堂’听课。”盛鸣瑶将话题岔开,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不去听课?”

“今天上午的课,我们不是很感兴趣,因此就没去。”

阮绵放下剑,细细与盛鸣瑶解释起来,一旁的锦沅见盛鸣瑶对她并无异色,情绪也放松了许多,偶尔还会补充几句。

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向了不远处的凉亭。

凉亭位于草地的西北角,这个位置很奇怪,周围也没什么可供吟诗作赋的美景,只有亭子东面处有一个小小的鱼塘,里面有几条普普通通的小金鱼。

这样的景色完全勾不起观赏者附庸风雅的心情,反而因那些杂草而显得荒芜。所以哪怕是休息时,六坤院中别的女孩儿也不怎么愿意靠近,反而都愿意聚在长廊的另一端热热闹闹的说着话。

如今倒是方便了三人叙话。

在交谈中,盛鸣瑶大致理清了大荒宫春炼的试炼过程。

首先,先检测过上山的弟子都有一定资质后,大荒宫会每日让人教习弟子一些基础入门的自卫方式,其中包含剑招、刀法、鞭数、甚至还有一些稀奇古怪杂七杂八的武功套路。

只要你对这门课感兴趣,那你随时可以去新缘堂听课。

然而,这其中独独没有开设教习弟子修炼的课程。

其次,在这过程中,如果出现肆意斗殴伤人的情况,那么就会被直接逐出大荒宫。

最后,弟子在之后要经过三个试炼才是正式通过了春炼,才算获得了留在大荒宫的资格。

盛鸣瑶刚一听见这么多消息还觉得头大,可是越到后面越是思路清晰。

简而言之,这春炼好比高考,大家各显神通。

像她这种曾经修炼二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的神奇经历,简直类似于考试作弊一般的存在。

“还有那个韩怡月。”

阮绵瘪瘪嘴,圆圆的眼珠子一转,偷偷瞟了盛鸣瑶一眼,不着痕迹地开始抹黑韩怡月:“她仗着家中有些钱财,自己资质极差就罢了,偏偏被人捧得不知天高地厚,有事没事就来找我和锦沅麻烦。”

“不过别人怕她,我可不怕!”

锦沅看着阮绵跳脱的样子,总带着几分哀愁的脸上也染上了几分笑意,转而也提醒道:“阿鸣,你今天与韩小姐有了口角,这几日千万要小心些。”

盛鸣瑶笑着应下,她看着在不大的池子里游来游去的小鱼儿,忽然想起一事,顺口问道:“你可知道这次前来大荒宫拜师的大约有几人?”

阮绵被问得愣住,掰着手指头也绕不清,幸好身旁的锦沅思路清晰,她避开了盛鸣瑶的眼神,小声说道:“入门检测资质时走了一批人,如今三乾院有五十三人,我们六坤院大概有二十七人。”

声音婉转如莺啼,煞是好听。

盛鸣瑶粗略地估计了一下男女比例,心中失笑,刚想说什么时,又听阮绵清脆的声音响起:“阿鸣,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午饭?”

三人相处融洽,阮绵见盛鸣瑶分明听见了韩怡月之前侮辱锦沅的粗鄙之词,却也面无异色,心中欢喜更甚,忍不住发出了邀约。

不过这一次,盛鸣瑶婉拒了这只小兔子的邀请。

“今天不行,我要先去三乾院找个人。”

阮绵还未反应过来,她身旁的锦沅已经掩口笑道:“可是那位和你上山的少年?”

盛鸣瑶冲着锦沅眨眨眼,一扫之前的严肃,撑着头笑道:“是他呀。你们之前说三乾院的人除非特许,否则不能进入六坤院的时候,我就担心我这个傻弟弟了。”

大家不过萍水相逢,两人自然也不会详细追问,盛鸣瑶一路畅通的离开了六坤院,出了大门左转,就是男性弟子所在的三乾院了。

这世间巧合太多,盛鸣瑶刚刚到了三乾院的门口,就见一袭雪衣的苍柏从中走了出来。

听见盛鸣瑶的声音后,苍柏显然十分惊喜,他立刻顿住脚步,转向了盛鸣瑶所在的方向。

“阿鸣姐姐醒了?”

走近后,苍柏略低下头对着盛鸣瑶笑了起来,他又牵住了盛鸣瑶的衣袖,尾音略微上扬,其中干净愉悦的笑意毫不遮掩,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分外温柔。

与当日盛鸣瑶昏迷中,迷迷糊糊时感知到的情绪一点也不一样。

“嗯,我这是昏迷了几天?”

“从当时汲南长老将我们带回,已经过了三日了。”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学堂外专门提供饭食的小食馆走去。

这批弟子的修为良莠不齐,最厉害的已经可以辟谷,最差的甚至还不知道灵力是什么,因此聚在小食馆的弟子并不多,苍柏与盛鸣瑶随意拿了些东西后,寻得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所以我当日昏迷,是因为美人树上那些花?”盛鸣瑶喝了口手旁的云泉水,又接着问道,“后来呢?祸月怎么样了?还有那三个纯戴剑宗的弟子将人救回去了吗?”

问完后,盛鸣瑶才发现自己的问题太多了些,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下巴:“算了,不如我先不问了,听你顺一遍事情的经过再说。”

苍柏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意:“阿鸣姐姐若是想听,我便将那日发生的事再说一遍好了。”

他坐在木椅上,椅背上缠绕着一些藤蔓,并不会刺得人生疼,反而将苍柏衬得愈加精致漂亮,眼尾下的泪痣又让他染上了些许妖冶之感。

难得眼睛上没有覆着白色绸带,虽然闭着眼,可苍柏整个人都是生机盎然的,与盛鸣瑶最早见到他时的脆弱易碎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