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2 / 2)

半面江湖 浅本 2294 字 27天前

“放手!!小美他们都还没出来!”奚玉棠整个人恐惧得剧烈颤抖。

猛地把她抱进怀里,越清风硬声,“你就这样进去?!是想自己也陷进去吗?!奚玉棠你给我冷静一点!看清楚形式!看看那些火!”

奚玉棠趴在他怀里剧烈地喘息,却越发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下意识顺着他的思路转动脑子。

而一旁的奚玉岚则死死皱起了眉,“这火有蹊跷,棠棠,冷静点。”

话音落,不少人开始意识到,不论多少水扑上去,都无法压灭哪怕一处,恐怕除了火,地上还被人铺了油。

“……沙土,对沙土!”奚玉棠望向越清风,“用沙土盖!”

越清风当即令那些救火之人按吩咐去做。

一个小太监这时跑到了几人面前,恭敬地跪下,“越少主,陛下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且调动了禁军,传话让您暂且稳住场面。”

越清风怔了怔,继而点头,“请回禀陛下,清风自当尽力。”

不过一两句说话的功夫,再一回头,身边已经没了奚玉棠的影子。越少主大惊失色,飞快扫视周围一圈,准确地在不远处发现了她的身影。

走到近前,便见奚玉棠正命人去找一床棉被来。很快,棉被找来,她二话不说用水浸透棉被,接着举起一桶水兜头浇下,用棉被裹起全身,捂住口鼻便要往里冲。

“棠棠!”越清风几乎被吓破了胆。

奚玉棠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对他露出了一抹浅笑,“放心,我进去看看情况,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事,我发誓。”

越清风坚定地摇头。

“肃兮。”奚玉棠反扣住他的手,“沈七在里面,今日换做是你,也不会等在外面的。我很冷静,不会逞强,无论如何,求你,让我进去看一眼。”

“我陪你。”

“你留下。”奚玉棠斩钉截铁地打断他,“我需要你留在外面等我。”

越清风死死瞪着她,胸膛急速起伏,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来陪他!”奚玉岚这时也学着妹妹将自己浇湿,同样裹着浸湿的棉被望向自家师弟,“肃兮,我会把她完好无损地带出来。”

“……”

狠狠闭上眼,越清风死死握紧了掌心,“我只给你们半柱香时间。”

奚玉棠勉强笑了笑,突然凑上前狠狠吻了他一下,而后整个人冲进了浓烟之中。

没过多久,远处,一大群人乌压压赶来,打头的正是延平帝。

东宫火势太盛,还没近前,帝辇便被拦了下来。延平帝态度强硬地踢飞了阻拦的禁军头领,不容反抗地来到东宫殿前。越清风正在有条不紊地指挥众人行动,当皇帝赶到时,恰见他杀鸡儆猴地将一个慌乱之人毫不留情地斩于剑下。

“谁再自乱阵脚动摇人心,便如此人!”他的声音不大,却透过内力传进了每个人耳里。

……

却说另一头,奚家兄妹二人冲进正殿后,勉强透过浸湿的丝帕看清殿内情形,不禁心中一沉。

偌大的东宫正殿里哀嚎遍地,不住有火团从头顶掉落,不少人被压在火柱之下,已经断了气的,奄奄一息的,宛若一个真真正正的修罗场。

而在殿中央,几个巨大的梁柱将空间一分二位,火势凶猛而不可抵抗,触目惊心。

“沈七!!”奚玉棠大喊起来,声音透过内力发散而出,“司离!千彤!”

“邹青,韶光!迎秋!!”奚玉岚也跟着大喊了几声。

两人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艰难地往里行进,控制着呼吸不让自己吸入太多烟尘,心中无比庆幸他们某种程度上都算作是听雨阁的杀手。只要出身听雨阁,都学过龟息之术,在此刻,这门功法简直是救命稻草。

“教主?!”

“奚玉棠?!”

两个声音同时从一个方向传来,令兄妹俩同时精神一振,当即抬头望去。

“司离?!”奚玉棠眼尖地发现了眼熟的身影,二话不说摸了过去。

见到还好端端活着的几人,奚玉棠大松了一口气。这群人里除了司离,还有一个已经昏迷的少女、沈七、江千彤、烈傲天、雪山众人以及卫寒。

“教主!”司离刚开口唤了一声,便重重地咳嗽起来。

奚玉棠眼疾手快地拿身上浸湿的手帕捂上了他的嘴,同时拿开身上沉重的棉被,仔仔细细将一旁的沈七裹了起来,脱掉外衣披在江千彤身上,同时撕破自己的衣角捂在两人口鼻上。

奚玉岚如法炮制。

在场只有沈七和那个已经昏迷的太子妃不会武,后者被司离的暗卫保护着,看起来情况已是不太好,而沈七更糟糕,尽管已经吃了药,却还是因为这火势而开始有了缺氧症状。

韶光和迎秋已是强弩之末,邹青也好不到哪,奚玉棠第一时间银针封穴给他们争取了时间,而后才意识到他们都中了散功之毒,沈七的药即便吃下也不会立即见效,因而被困于此,能走到这里是用尽了力气。

挨个给几人输送内力帮助化药,奚玉棠和奚玉岚沉默地忙碌起来。

“奚玉棠……”江千彤满脸悲哀,三年不见的惊喜在这一刻也被深深埋在心底,“瑟长老为了保护我……”

心疼地抱了抱她,奚玉棠帮她将口鼻遮好,衣裳披好,摸了摸她的头,放缓了声音道,“别怕,我会带你出去。”

“你来干什么!”轮到卫寒时,他用力扣住了她的手腕,眼眸深处的惊喜已经不见,取而代之是浓重的怒意,“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

他也是杀手,算是这些人里状况最好的一个,如若没有他和两名暗卫在场,恐怕这些人的状况更糟糕。

奚玉棠怔愣了一下,目光在他已经被烟熏地通红的眼上扫过,当年越清风在他眼上留的疤还在,烈火之中,看起来越发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