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1 / 2)

王府小媳妇 笑佳人 2900 字 1个月前

程钰哑声唤她,含珠才要应,他又将她小衣扯走了。

含珠无声地笑,默默等他收拾。

放松了一次,程钰更精神了,重新转到她对面,“我出宫时听人说,永福郡主生了个女儿。”

含珠自己有了孩子,得知顾衡儿女双全,心里没有太大波动,纳闷问他,“为何告诉我这个?”

程钰笑着替她理理鬓发,亲她一口道:“她身体那么弱都顺顺利利生了两个孩子,你比她强多了,肯定会没事的。”离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她晚上睡得越来越差,程钰知道她害怕生孩子时出事,毕竟她母亲就是这样去的。

这种劝法有点贬损孟仙仙,含珠瞪了程钰一眼,却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想到与孟仙仙几乎同时有孕的瑞王妃张明怡,含珠随口问道,“瑞王妃那边有消息了吗?”

程钰想了想,回道:“没听说,我也没派人留意那个。”

孟仙仙产女他是碰巧听说的,而且他还知道,孟仙仙产后大出血,四个太医轮番上阵才将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能不能彻底康复就不一定了,但这种事程钰当然不能告诉含珠,免得加深她的害怕。

含珠也不是特别在意张明怡,很快就被程钰引着谈论旁的事情了。

没过几天.朝廷大休,随着年关将近,京城的炮竹声也越来越多。

含珠身子重,推了所有宴请的帖子,宫里也没去,安心在家养胎。凝珠担心姐姐,过完年每天都跑过来,守在姐姐身边。楚倾本来就喜欢这个娇憨可爱的干亲小侄女,这会儿有人陪女儿解闷哄女儿开心,他便让凝珠在侯府住了下来。

但最担心含珠的,当然是楚倾与程钰这对儿翁婿。

以前楚倾总抢着要陪女儿,现在他不抢了,安安静静地在旁边看小辈们逗姐姐笑,怕女儿在他与丈夫中间为难。程钰呢,他以前总让着楚倾,现在是寸步都不想离开妻子,怕一不留神没能及时照顾妻子让她出事,恨不得取而代之替妻子生。

一个年过下来,楚倾瘦了一圈,程钰勉强养回来的一点肉又掉了下去。

含珠被这么多亲人小心翼翼地盯着照顾着,心里也有压力,越来越焦虑。

十五这日早上,程钰照旧先起床,穿衣时见妻子醒了,轻声问她:“现在起还是再躺会儿?”

“再躺会儿吧。”含珠困倦地道,昨晚醒了几次,她没睡好。

程钰就先去恭房了。

含珠收回视线,刚想往外面挪一挪,肚子忽然疼了起来。

含珠顿时不困了,想要按照司嬷嬷教的那样确定是不是真的要生了,恭房那边传来的水声却让她发慌,待自己底下也有水流了下来,含珠再也忍不住,急着喊他。

她害怕。

程钰放完水,正在系腰带,听到她惊慌的喊声,手里的裤子险些掉下去。

要生了?

程钰边系腰带边往里跑。

含珠一直盯着那边盼他过来,本来很怕,瞧见他如此狼狈的模样,忽的笑出了声。

生就生吧,这样一举一动都被人密切关注的紧张日子,她真的受够了。

☆、第165章

含珠要生了。

司嬷嬷也是真正开了眼界。

眼看着楚倾领着阿洵凝珠争先恐后地赶进产房,与早就陪在一旁的程钰一起围在床前,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准娘亲别怕,司嬷嬷额头青筋就发抽。

“侯爷,男人不宜进产房,你们还是先出去吧。”论起生孩子,司嬷嬷自认是管事的,怕影响夫人生子,她故意放严厉了语气,只把楚倾程钰等人当成碍事的男人,而非什么侯爷王府子弟。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那些规矩都是……规矩算什么?”楚倾嫌她啰嗦,刚想说规矩都是屁,对上女儿不满的目光,连忙改了词儿。

司嬷嬷气得够呛,大的管不了,先去管小的,“凝姑娘领世子出去吧,屋里……”

“我要跟爹爹一起守着姐姐!”阿洵跑到爹爹另一边,紧紧抱着爹爹大腿,摆明了爹爹不走他也不走的架势。凝珠没有抱楚倾,但她早把亲姐夫的地盘占了,坐在椅子上握着姐姐的手安抚,“姐姐,我在旁边陪你,我是女的……”

此话一出,乖乖让出地方站在旁边的程钰,以及对面楚倾爷俩都看向了她。

凝珠一点都不怕,学司嬷嬷那样教训三人,“产房人多了碍事,再说也没有男人看女人生孩子的,姐夫姑父阿洵你们快出去吧!”

阿洵什么都不懂,不想走又觉得凝姐姐的话有道理,就仰头看爹爹。

楚倾当然知道他不能看女儿生孩子,但也知道女儿还得过好一阵子才开始生,所以想多陪陪女儿。想要给小丫头讲道理,目光在程钰身上扫过,楚倾灵机一动,将容易得罪人的难题踢了过去,“怀璧怎么说?”

程钰看向含珠,见她还算平静,依然因她蹙起忍痛的眉头而心疼,俯身问道:“我多陪你一会儿,行吗?”

含珠点点头,因为妹妹坐在程钰身边,她先打发妹妹,“妹妹听话,去外面等我,姐姐没事的。”

凝珠眼睛发酸,说不清是因为担心还是因为姐姐留下姐夫而不让她陪,但她最听姐姐的话,最后看一眼姐姐,乖乖走了出去。

含珠再转向另一边,恰好底下又是一阵疼,含珠咬唇,哀求地望向楚倾。

楚倾受不了女儿这样,当即抱起儿子往外走,出门前回头叮嘱女儿,“菡菡别怕,爹爹就在外面陪你,爹爹请了最好的产婆最好的太医,你安心生就是。”他错过了女儿前十二年的生活,现在女儿要面对生子这道难关,他必须陪着她。

含珠朝门口的父亲点点头,虚弱一笑。

屋里除了井然有序忙碌的产婆丫鬟,就只剩程钰陪着妻子了。

“疼不疼?”程钰握紧妻子的手,忽然很是自责。为何一定要生孩子,她这么痛苦,怀孕的时候做不好站不好睡不好,吃饭也诸多避讳,现在还要去鬼门关闯。程钰害怕,他比她更害怕,她怕的是疼是孩子出事,他怕她们娘俩。

男人声音微颤,含珠听出来了,当身边的亲人需要照顾时,她就暂且忘了自己的苦,笑着安抚他,“不疼,嬷嬷说只有最后生的时候才会疼,你别着急,看你额头,都冒汗了。”

程钰看不见自己的汗,只看见了她的,明白她在疼他,程钰眼睛突然发酸,及时装作去亲她脑顶,让眼泪落在她发上。这就是他的妻子,他傻乎乎的含珠,永远都把在意的人放在前面,对凝珠是,对他也是,可她明明是最娇柔的花,是最该被人护在手心里疼的,譬如此时,程钰宁可她哭着撒娇喊疼,也不愿听她反过来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