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茉看到齐晔说得这么严重,也跟着皱了皱眉。
她忽然想起来,小说里,的确有这么一段剧情
日子过得太顺风顺水,换句话应该说齐晔把她伺候得太舒服了,她都咸鱼到好久好久都没想起自己是对照组炮灰,更没回想过接下来的剧情。
所以要不是齐晔说起这事,江茉还想不起来。
书里这个时间点,似乎是全公社爆发了禽流感的时候
之所以提到这个,当然也是因为主角江桃她娘刘菊香,不幸患上了禽流感,被送去了县城的医院。
江桃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她娘,同时还获得了同一个病房里隔床大佬的好感,后来为聂士忠的升迁了不小的帮助
至于西丰生产大队的炮灰众人,因为有江桃她姥姥,所以也只是在书里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了。
只写西丰生产大队的禽流感流行是最严重的,病了好些人,更是死了好几个
看着齐晔沉重的脸色,江茉连忙道“齐晔,你快找些咱们不要的旧衣服。”
江茉教齐晔把那些旧衣裳的布料扯开来,裁成一片片的,缝制成了口罩的大小。
齐晔虽然没见过什么叫口罩,但按照江茉的指挥,也很快做出了两个像模像样的口罩。
除此之外,江茉又让齐晔从后院菜园子里扯了几根生大蒜来,拍掉上面的泥,在衣服口袋里,裤兜里,都放上好大一颗大蒜。
不仅这样,江茉又拿了些白醋,洒在自己和齐晔的手腕上、鞋袜上。
忙活了这么一阵,她才戴上口罩,让齐晔也戴上,两人朝打谷场走去。
打谷场上,已经有来得早的乡亲们在这儿聊上了。
这几天江茉和齐晔出去了,所以并不知道,在他们出去后的第二天,生产大队里就有一户人家的鸡死了。
虽然这鸡死得没头没脑的,但当时那家人也没当回事儿,这只鸡还是前几天生产大队奖励下来的,好端端的忽然没了,他们也伤心,更舍不得,所以便煮着吃了。
没想到第二天,村里居然又有几户人家的鸡死了。
这可不邪了门了吗怎么这么多鸡都莫名其妙死了啊。
这事儿一传十十传百,就飞快传到了张金财的耳朵里。
张金财一听这事,立刻紧张起来,他是读过书,经常去镇上县城,所以见识也比寻常的乡亲们多一些。
当即他就想到,不会是发鸡瘟了吧
再去公社一打听,其他生产大队也有鸡好端端忽然没了的
可能就是之前公社奖励下来的那批鸡有问题鸡瘟可是一只鸡得了,就会飞快传染给所有鸡的啊
张金财连忙通知大伙儿,病死的鸡不要吃集中交到生产大队处理
又警告大家,把鸡都关好,宁愿每天多拌点鸡食喂它们,也不要再放它们出去自由采食,和其他家的鸡接触
可这么一只大肥鸡死了,谁愿意就这么浪费掉啊。看上去什么伤口都没有,就和正常鸡没区别啊
怎么就说它得鸡瘟了呢
好多人都是逢年过节才能吃上鸡肉,更别提自家孩子馋那一口鸡肉,馋得口水都掉到鞋面上去了
再苦也不想苦了孩子,何况西丰生产大队的乡亲们几乎都是没读过什么书,思想还愚昧落后得很。
连鸡瘟会在鸡之间忽然传染的这架势他们都没见过,更不觉得会传给人。
哪就这么金贵,吃只鸡还能得病
抱着这样的想法,大多数村民都悄悄把鸡给炖了吃了
也因为这样,到了今天早上,好多人都跑过来告诉张金财,他们家的鸡又死了好几只了
甚至,周家小媳妇还哭哭啼啼跑过来说,她们昨天吃了一只鸡,她婆婆今天早上就头晕眼花呕吐,还一直流鼻涕
这下人们震惊了,害怕了,难道鸡瘟还真会传人啊
张金财也急得不行,实在没办法,只好赶紧通知大家。
打谷场集合,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说这事,整顿一下,强调危害,并且看看该如何处理
这会儿还没到正式开会的时间,乡亲们散落在打谷场上,都三三两两聊着天。
有人想起最近这事,就心有余悸,哭天抹泪,“我家就三只鸡啊现在只剩下一只了这可怎么办啊”
有人更惨,“我就一共就两只鸡还是前几天公社奖励的,领回去没养几天呢,全死了”
“你吃了吗”
“吃了。”
“我也吃了。咱们不会死吧周家几兄弟都把他们娘送到县城去了听说镇上的卫生所还看不好这病呢”
几个人吓得面色惨白,噤若寒蝉,唇瓣抖动着。
正这时候,他们忽然闻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
扭头一看,这不是江茉和齐晔吗
怎么半张脸都遮住了啊这是什么造型
只见江茉和齐晔都带着一块布样的玩意儿,从鼻子到下巴全遮住了,只露出眼睛。
江茉的眼睛很漂亮,即便下半张脸都看不见,也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
人们多看了几眼,在江茉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又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好冲的醋味儿还裹着一股大蒜味儿
众人更奇怪了。
以往每次集合,江茉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身上也香香的,大伙儿都爱悄悄凑在她旁边。
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虽然她穿得仍旧好看,脸上戴着的那块布是雏菊小碎花的,也很衬她今天穿的这身小薄花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