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1 / 2)

江茉无语地盯着聂士忠,正想问问他,谁担心他了谁给他脸了怎么那菜刀没滑到他手腕的动脉上呢

聂士忠仍然在自我感动,语气放轻,温柔体贴地说道“幸好刚刚我及时赶到,不然的话,看到你受伤,我会内疚自责一辈子的。”

他的目光在江茉嫩得快滴出水来的脸蛋上逡巡着。

在镇上住了这么久,江茉变得更水灵了,肌肤像剥了壳的嫩鸡蛋,细腻得完全看不到毛孔。

眼睛也更清亮,望向人时,就像星光搅碎了一池水。

尽管她的目光那么高高在上,那么冷傲,也依然让聂士忠难以掩盖眼底的炽热和贪婪。

江茉冷眼瞥他,很快又懒得再看。

她是真不明白原身到底看上了聂士忠这种恶心东西的哪里,以至于念念不忘那么多年。

最后竟然还和他做那档子出格不要脸的事,伤害齐晔这么好的人。

江茉拳头硬了,捏了又捏,漂亮的小脸覆着一层越来越厚的冰霜。

可她越是这样,聂士忠越是着迷。

他以前看不上江茉,虽然江茉长得不错,却太小家子气,只会唯唯诺诺,像个老妈子,又没文化。哪里比得上热情奔放的高中毕业生江桃。

所以那天他在江家,当他的衣服被江桃不小心泼湿,江桃带着他去屋子里换时

她忽然伸手帮他脱,又贴上来,火热的身躯难以抗拒。

他也就半推半就,直接办了她。

后来,老爷子逼着他娶江家的女儿,他不同意,差点闹翻。

最后,只好各退一步,他愿意娶江桃。

江桃会的花样儿多,嘴也甜,比江茉那个榆木疙瘩好多了。

谁能知道,江茉因他退婚另娶江桃这件事,彻底破罐子破摔了,性情大变,竟成了现在这样浑身带刺的美人儿。

像又冷又傲的玫瑰,沾一下,都要刺出血来。

聂士忠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满手背的血,轻笑一下。

男人是不是都这样犯贱,失去后,才珍惜。

她越是用这样的眼神睨着他,他越觉得神魂颠倒。

聂士忠轻吸了一口气,闻到空气里好像隐隐约约有江茉身上的香味。

浅浅的茉莉香,沁人心脾。

他往前走了一步,想靠得更近些,仔细点闻。

江茉却忽然转身走了。

罗苹一愣,推着小推车,赶紧跟上江茉。

两人拨开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热闹的人群,走出去。

聂士忠一愣,回头看了几眼那噤若寒蝉的几个来碰瓷的人,冷声道“以后再来闹,你们知道是什么后果。”

几人抖成了筛子,连连点头。

聂士忠没有要他们赔偿医药费,而是拖着滴血的手,径直走出人群,快步追江茉去了。

罗苹和江茉走得并不快,一边走一边还在说话。

“江茉,刚刚那人他”

“是我姐夫。”江茉掀掀眼皮,面无表情。

罗苹的嘴微微张大,非常讶异这其中丰富的信息量。

她如果刚刚没看错的话,怎么觉得江茉的姐夫对她

有几分肖想的味道

“江茉,你等一下。”聂士忠宽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江茉似乎没听到,脚步更快了。

“”罗苹也默默加快脚步,小推车的轮子在青石地面上滚出呼噜噜的声响。

可聂士忠还是三下五除二地追上了她们,手背上的血还滴着,才几秒钟,就在地面上晕出一小片红艳的血花。

他拦在江茉的面前道“能陪我去一下医院吗”

不等江茉回答,他似乎觉得江茉会拒绝,又补充了一句,“去你们招待所帮我包扎一下也可以。”

江茉无语,可聂士忠却用那种“这只是我为你受的一点小伤你不要愧疚”的眼神,理所应当地挡着她。

旁边的路人回头率极高,都忍不住盯着他还在滴血的手背看。

罗苹看看江茉,又看看聂士忠,咬唇轻声道“要不,我送您去医院吧今天多谢您了。”

聂士忠瞥了江茉一眼,朝罗苹笑容温和道“你们招待所有纱布吧我去你们招待所简单处理一下就行了。”

“有的。”罗苹迟疑着点点头,推着小推车重新动起来。

聂士忠特意并排走在江茉的旁边,忍不住露出心旷神怡的微笑,连呼吸的空气都带了茉莉香,他竟好像感觉不到手背上的疼痛了。

江茉真好闻,一点儿都不像江桃,要么身上就是刺鼻庸俗的香水味,要么就是一股子油烟煤气味

聂士忠再次在心里,把两姐妹悄悄比较着。

国营招待所里。

聂士忠坐在大堂,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往一楼和二楼之间的那个小单间张望。

自从回来后,江茉就一句招呼也没打,直接钻进了她的小单间里,完全把聂士忠当空气。

可聂士忠发现自己就是犯贱,江茉越不搭理他,他就越想多和她说几句话。

问问她,在齐家过得怎么样。关心她,齐晔对她好不好。

如果她有什么难过不开心的,他都愿意听她说。

如果她有什么困难或危险,他还是会像刚刚那样,挺身而出。

然而,江茉似乎并不打算给他这样的机会。

聂士忠直到包扎完伤口,也没等到江茉下楼。

“”罗苹把用剩下的纱布重新卷好,放进木箱里,看到聂士忠还坐着不肯走,正犹豫着该怎么请他离开。

一个肚子微微隆起的孕妇忽然出现在招待所门口。

她扶着大铁门,第一句话就是,“士忠你怎么在这儿”

来人正是江桃,她手上提着尼龙网兜,里面放着几瓶药,是她刚从医院开回来的。

江桃刚刚路过招待所门口,看到一个身穿军装的人坐在这儿,第一眼就觉得像聂士忠,可又觉得不可能是聂士忠。

因为聂士忠说,他部队有事,所以先回县城了。

而她因为身体不舒服,先去了趟医院,还打算在亲戚这儿借住一天再回去。

她知道喊出聂士忠的名字,也仍然不敢相信。

他怎么会在这儿又为什么要骗她

江桃下意识看向站在聂士忠身边的女人,随后皱起眉。

这女人长得还不错,就是太瘦,都快瘦脱相了,一看就是劳碌命。

她一瞬间放下防备,聂士忠不可能对这种女人感兴趣。

江桃的目光重新看向聂士忠,走近了才发现,“士忠,你受伤了”

聂士忠把包扎了纱布的手藏到身后,“没什么,一点小伤。”

这种遮遮掩掩的态度,让江桃更加疑神疑鬼,进一步抓住聂士忠的胳膊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的”

聂士忠只能用无奈的口吻回道“小事,懒得说。你检查怎么样了”

“也是小事。”江桃狐疑地看着聂士忠,脑袋里那根紧绷的弦,却因为聂士忠的态度而越发绷紧。

她依稀记得,聂士忠就是听说江茉在镇上摆摊之后,开始不对劲的。

江桃把尼龙网兜往桌上一放,劈头盖脸问道“是不是因为江茉她就住在这个招待所吧”

戳破这一切后,聂士忠的神色反而从容起来,轻咳一声道“是啊,我路过集市的时候,看到有人拿着菜刀要砍她。到底是你的妹妹,我要是不管,也说不过去。”

他的表情,俨然又是一个和善正直的好姐夫了。

江桃压着心里那股嫉妒和愤怒,心想怎么不砍死江茉那个狐狸精呢

一天到晚就知道勾引男人,死了倒清净

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江桃重新提起尼龙网兜,“江茉在哪个房间都到这儿了,我这做姐姐的,自然要去看看她的。”

江桃还仰仗着聂士忠才能过上好日子,所以尽管她再生气,也不敢和聂士忠撕破脸,更不敢朝聂士忠发脾气。

她狠狠捏着尼龙网兜的提手,压抑着心中翻涌着泛滥着的那些酸涩。

罗苹当然不会说,她已经拿起抹布,打扫卫生去了,就当没看到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