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砚白，你要为自己而活，不要在身上背负太多的东西。太沉了，就放下。”

沈望舒对着方砚白笑，方砚白痴痴的看着她，忍不住在想，倘若沈望舒的眼睛还能看得到，此刻，一定是满眼都映着他的模样。

“小舒，谢谢你。”

从沈望舒出现在他的生命中的时候，方砚白的世界就完全不同了，如果是小时候的经历就是一场噩梦的话，是沈望舒的出现，把他从黑暗中带出来，一点点的解脱了束缚，沈望舒告诉他，要自由，或许，真的只有那个带给他噩梦的人彻底的消失了，他才能真的获得自由。

方砚白的人对方知否几乎是赶尽杀绝的，也放出了消息，方知否的孩子和女人都在他的手上，方砚白倒是没有对他们做什么，除了自由，其他的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他的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沈望舒的眼睛。

沈望舒并没有完全适应看不见的生活，她的行动变得很迟缓，走到哪里都要小心翼翼的摸索，她不喜欢一直被人照顾着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废人一样，不过一个人的时候，偶尔也会因为性子太急而不小心摔倒。

太麻烦了，虽然把这个屋子里的陈设记得很清楚了，但是终究还是不习惯，沈望舒的脾气变得有些暴躁，医生给她开的药不少，每次都在安慰她说马上就能好起来，可是沈望舒知道根本作用寥寥。

“我不想吃了。”沈望舒抗议道。

“小舒，要吃的，吃了药才能好起来。乖。”

“不要，我不吃了，太苦了。”

“那吃完了给你吃糖，好不好”

“不吃，这些药吃了也没用。”沈望舒这句话说的时候，是完全无心的，可是方砚白却很敏感，他的心里，已经焦灼了很久，他当然知道这些药不能完全让沈望舒好起来，可是

“小舒，你会好起来的，不管过多久，我都会陪着你一起好起来。”方砚白很快的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握着沈望舒的手安抚着她，“药太苦了，我就陪着你一起喝好不好倘若，你再也不能看见了，我就陪你一起看不见。”

方砚白认真的咨询过换眼角膜的问题，如果可以，他愿意把自己的眼睛献给沈望舒，让她恢复光明，而当他不再需要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的时候，没有这双眼睛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你在瞎说什么呢，我看不见了是意外，你可不能做傻事。”

方砚白执拗的性子，那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如果和谐号没有骗她的话，以后她应该还是可以看得见的，别到时候方砚白也瞎了。

方砚白没说话，沈望舒有些急了，”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不许做傻事，方砚白，你答应我。你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呢。我那么喜欢你的眼睛，我要你好好的。我看不见，你就是我的眼睛。”

“我知道了，傻瓜，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伤害，好吗”

“嗯，还算听话。”

“我扶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嗯。”

沈望舒看不见，方砚白把外面的容易绊倒人的东西全都清除了，但耐不住沈望舒有的时候还是会平地摔，所以不怎么让她出去，可是沈望舒一个人总是闷在家里，心情还是会觉得不好。

方砚白挽着沈望舒的手，他带着自己走，沈望舒也不用太记得方向，因为方砚白哪怕是自己摔了，也绝不会让沈望舒摔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