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茵是个懂事到令人心疼的女孩,察言观色向来是她的本能,只有对她敞开心扉的友善,她才敢放心托付。否则她会用一层柔软而坚韧的壳把自己牢牢包裹起来,可以任人触碰,搓圆捏扁,却进不到她心底。
这就是谢瑾成走过的路。
可孟清时和谢瑾成不一样。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邻居,一个帮过自己的医生,再往深了说,也就是蹭过他两顿饭的交情,比陌生人不像陌生人,比朋友也不算朋友。
那天他的冷漠有些出乎意料,但除了当时一点难受,过后也只剩下尴尬而已。
她讨厌尴尬,所以想避免见面。
所以对於男人的道歉,她表现得很坦然,脸上还浮现出笑容:“你太客气了,那天的事我没有放在心上。”
孟清时望着她真诚却疏离的表情,微微勾起的唇角一僵。
好像有什么东西飘远了,像一缕风,唤不回也抓不住。
电梯停下来,门打开,姜思茵率先走了出去。
开房门的时候富贵又跑过来蹭她,这次她摸了摸狗头,却没有表现得过分亲密,回过头一脸认真地对孟清时说:“孟医生,富贵很可爱,但我建议你还是管一管他。这样出去遇到坏人,很容易被拐跑的。”
“多谢提醒。”孟清时轻轻拽了拽狗绳。
富贵不情不愿地走回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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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茵到琴行的时候,老马正在亲自打扫卫生,问舒兰怎么不在,老马说回去陪奶奶,请了三天假。
舒奶奶不久前心梗过一次,听说身体从那以后就不大好,姜思茵叹了一声,拿抹布帮忙抆柜台。
“还没找到工作?”老马问她。
“唔,哪那么容易。”姜思茵有点泄气,“这世道还是对女孩子不公平,想多赚点钱就那么难,你们男人还能卖体力。”
“咳咳。”老马清了清嗓子,意有所指道,“也不是没门路,关键是,你不行。”
姜思茵顿时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摔了抹布瞪过去一眼。
“开个玩笑,别生气别生气。”老马咧开嘴,笑得像个弥勒佛,“我可是绝对尊重女性的,我没去过那种地方。”
姜思茵收回目光,扯了扯唇:“我要重新评估对你的看法了,中年油腻男。”
“嘿你个小姑娘,别学个词就乱用啊,我哪油腻了?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老马哭笑不得,“你这样我涨价了?VIP包间一小时300块,你现在都是网红了,租金的确得涨涨价。”
姜思茵轻哼一声:“见过我这么惨的网红?你还忍心剥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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