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突然叫住她:“等等。”
姜思茵疑惑地驻足回头,只见那人手里拿着创可贴,另一只手指了指她的脚后跟:“流血了。”
他语气很淡,却不乏关心。
姜思茵收下创可贴:“谢谢。”
诊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外面站着个年轻男孩,也穿着白大褂,面容青涩,像是个大学生:“孟老师,您没下班?”
男人淡淡看过去:“有事?”
姜思茵瞥了眼他的胸牌,却没好意思多看,只记住了一个名字——孟清时。
“太好了!手术救急——”
孟清时被那人带走了,步履匆匆,姜思茵出去时只捕捉到两缕白色背影消失在电梯间。
她坐在诊室外的金属排椅上,给几乎掉了块肉的脚后跟贴上创可贴,那片脆弱的地方终於被保护起来,有种久违的温暖错觉。
眼眶涌起一阵热,她强自定了定神,走出医院。
**
谢瑾成是第二天早上出现在酒店房门口的。谢家门路多,谢瑾成能查到这家酒店一点也不令她意外。
姜思茵自从和他见家长定了婚期,就住在谢家别墅,把以前租的房子退了。
她有点轻微认床,在酒店并没睡好,断断续续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醒来却记不清细节。
姜思茵昨晚睡前喝了杯红酒助眠,还借着酒劲给他发了条分手短信。谢瑾成进门看到见底的酒杯,便松了口气:“茵茵,你昨晚是不是喝多了?”
姜思茵没说话,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他检视自己睡过一晚的地方,对谢瑾成来说上不来台面的地方,但这次他没评价一个字,只是回过头假装轻松地望着她:“以后别喝酒了,你那酒量我能不知道?喝多了净说瞎话,你看看你昨晚发了什么?”
“我知道。”逼仄的屋里响起女孩单薄冷静的声音,“昨晚我没醉。”
谢瑾成面色一僵,过了几秒才艰难地发出声音:“什么意思?”
姜思茵走到转角柜子旁,用酒杯装了半杯矿泉水,喝下去:“我不想和你结婚了。”
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半分锺之久。
谢瑾成吸了口气,笑容维持得有些勉强:“别闹,昨天晚上你没回去,我妈都急坏了,赶紧去给她道个歉。”
又听到这种言辞,她已经掩饰不住烦躁和厌恶:“我说,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我们结束吧。”
她可以容忍婆婆强势的控制欲,可以容忍谢瑾成过於孝顺,但不能容忍一个男人的欺骗。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