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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匹马拉的华丽马车行驶在通往月城的路上,马车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万人队伍,队伍最前面,一张白底旌旗上飘荡着一朵盛开的菊花——

菊花是祁国的图腾。

只因菊花跟人体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长得相似,所以中原一些对这个女人统治的国度不屑的人便坏心眼的叫一声“屁眼国”。

祁公不顾国君尊严跑到信国倒贴信王却被信王发兵驱逐出境的事情很快成为了天下人饭后的笑谈。

宣野去信国之时故意低调,回来之时却大张旗鼓,即便被信王拒绝这种事情很是丢脸,她也不想留给世人一个铩羽而归的形象。

被人驱逐出境又怎样,得不到想要的又怎样,老娘我依然要高姿态的活着,那些嘲笑的人老娘本不在意,即便得不到信王,老娘我依然可以坐九曲华盖马车,依然有两万高手为老娘保驾护航。

马车中,宣野双手抱胸望着躺在榻上一脸惨白的姬景阳,她凤眸微眯,双眼在他脸上来回逡巡着,而姬景阳则面带微笑,坦然迎接着她的目光洗礼。

“你为什么要救我?”

姬景阳脸上的笑容使得他那迷人的眼尾上挑,“这个问题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反正看到君无疆长剑落下的那一刻,我便身不由己的跑到你身边将你救下,那个时候我完全被我的身体支配,所以就连我也想不明白。”

宣野只一脸若有所思看着他,既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

姬景阳那漂亮的脸蛋终於微微有些扭曲,斜眉微拧,他捂着受了伤的左臂,略带沙哑的声音道:“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帮我换药吧,真的很疼……”

那语气哀怨中带着恳求,再配合那苍白的脸色,倒让人对他生出几分同情,不过宣野倒不大以为然,“咳,那个,其实你不救我我自己都可以躲过君无疆的剑。”

姬景阳脸上立时带着一抹颓败之色,他苦笑着摸了摸受伤的臂膀,“是啊,的确是我太自作多情了,看着你有难就那般奋不顾身为了挨了一剑,我受这一剑也是自己活该。”

声音悲戚中带着荡气回肠的哀怨,听他这么说,宣野心头便生出几许愧疚,不管怎么样,这人情她还是欠着他的,而她最不愿意的就是欠人人情,是以宣野心头虽有几千个不愿意,这时也只好蹲在姬景阳身边帮他解下纱布。

君无疆这一剑的确是下了重手,那伤口深可见骨,要是这一剑落在她身上,她那细嫩的胳膊只怕是废了。

她听得姬景阳倒抽一口凉气,急忙抬头看去,却见他毫无血色的嘴唇抿成一条线,额间渗出了几滴冷汗。

“好痛啊小野……”听着这般委屈,旖旎,沙哑又哀怨的声音即便是个铁人心也软了。

不过,宣野有些不确定的皱了皱眉头,“真有这么痛?”

姬景阳虚弱的往后靠了靠,眼中蒙上了一层浓雾,他轻咬着薄唇,好半晌才轻轻溢出一个字,“痛!你帮我吹一吹好不好?”